第24章 訓練(第3/4頁)

他將葉挽秋的衣袖拉下來:“正是因為那朵紅蓮吸收的是你的血,我才能暫時封鎖住那些裂縫。”

“那,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你當初剛以蓮花身回來的時候才會經常失控?”葉挽秋有些不安地問。

哪吒擡眼,曲起食指在她眉心間輕輕刮一下:“話不能這麽說。”

“那,你當時是花了多久才穩定下來的?”

“近半年。”他回答,“靈識的訓練不比其他,稍微有些麻煩,不過時間一般不會太長。”

葉挽秋聽著他的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然而接下來的三個月才讓她明白,哪吒口中所謂的“稍微有點麻煩”到底是種什麽境界,那簡直就是讓人徒手爬珠峰的兇殘。

她就不該這麽輕易地相信一個十二歲就能殺龍抽筋的神說的話,後果就是西湖的水都不夠她流的淚。

雖然比起一開始只要看到那些破界之門就會神智全無的情況來,現在葉挽秋已經能勉強做到自由控制身上的晶石化了,但是這個能力除了能讓她空手捏核桃和改變了她體育廢的體質以外,暫時也沒發現什麽其他的作用。

而且她發現每次只要自己試圖去接觸那些和裂縫有關的東西,哪怕只是一些圖像也會讓她出現軀體試圖搶奪意識控制權的趨勢。她努力強迫自己去適應這種狀況,學會讓靈識來壓制這種異常,一點點掌控著連自己都不熟悉的能力,一路都是哪吒陪著她仔細教她過來的。

其實她的進步已經算快了,只是由於靈識掌控力跟不上軀體負載的能力,就像讓一個連字母表都不會認的人去操控一套黑客頂配的電腦系統,只能從頭慢慢學。

哪吒看著她漸漸對她自身的能力掌控得熟練起來,也變得和自己記憶裏的葉挽秋越來越接近。甚至有一次當她只是不得門道地把玩著手裏的唐刀雪焰站在三鳳宮庭院裏的時候,那個花雨中的潔白身影,讓他有一瞬間以為時空出現了錯亂重疊。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改造葉挽秋,把她逼迫成和他尋找了一千多年的那個少女一樣。對哪吒來說,只要是葉挽秋,那不管是什麽樣子,他都樂於接受。

不能否認在看到她剛開始懵懂學會一點靈識控制,能做到個表象上的自控的時候,哪吒心底裏是欣喜的。但是這種情緒並沒有存在太久就被另一種更加深刻的不安給壓碎下去,反而腐化成黑色的殘骸,固結成某處心病一樣的擔憂。

葉挽秋越朝曾經的她自己靠攏,哪吒那種“她是不是下一秒就會消失”的噩夢預感就越強烈。

他也試圖讓葉挽秋停止這種進程,不要再繼續了。那種強烈到疼痛的心慌就像一根紮在他心頭的尖刺,時時刻刻都在折磨他。

可是對於這種進步和改變,葉挽秋卻是高興的,她在逐漸靠近和自己有關的真相,也在逐漸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在意的人。不管是母親也好,還是哪吒也好,都是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維護的存在。

更何況,她一直覺得哪吒記憶中的那個葉挽秋和自己實在差得太大了。這種從許許許多多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曾經裏燃燒起來的感情,對她而言就像空中樓閣,還隔著一層縹緲厚重的雲霧。

你知道它在那裏,也知道那是真的,可永遠不知道它會停留在那裏多久。

以前的事她已經無力去改變,她希望自己至少能抓住現在和未來。

因此每當自己能有一點突破的時候,葉挽秋都會特別高興。這種愉快的情緒感染到哪吒身上,讓他幾次三番想要告訴葉挽秋要不還是到此為止的時候,都開不了口。

她的笑和歡欣對哪吒來說,就像美/沙/酮之於無藥可救的癮/君/子。他根本拒絕不了。

不過最近,也許是因為加上已經進入期末周還需要同時參加考試的關系,葉挽秋經常會很明顯地感覺到來自精神上的極度疲累,甚至有時候自習和做完試卷在檢查的時候也會控制不住地睡著。

比如在今天下午的人類歷史鑒賞期末考上,葉挽秋就是被教授卿歡叫醒的。醒過來的時候慌忙掃一眼試卷,確認是完成後睡著的才松一口氣,緊接著就是恨不得地找個縫隙鉆進去,尷尬到無以復加,連連道歉。

相比之下,卿歡倒是不怎麽在意這種事,甚至還在收卷以後好心情地叫住葉挽秋,問她有沒有興趣和她一起去捕夢。

這個陌生的字眼讓葉挽秋有點沒反應過來:“捕夢?您是說捕夢網或者盜夢空間那種?”

卿歡嬌俏地眨眨眼:“你也可以這麽理解,不過操作手法完全不一樣就是了。怎麽樣,要來嗎?”

“我可以嗎?”

“又沒什麽關系,我來抓,你在旁邊負責幫我接著就好。來嘛,很好玩的。正好我看你最近這麽沒精打采的,換個心情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