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頁)

蘇綰沒來由的,又想到昭陽宮那個宮女被殺的情形,本能加快腳步。

趙珩悄悄用余光留意她的表情,愈發肯定她又起疑了。

方才親他只是試探,不知她接下來還要怎樣試探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要她不去親謝梨廷和蕭雲敬還有那梁文府,他便不攔著了。

這女帝如此多疑,讓她發覺自己有意識只怕夢境也會消失。

回到太初殿,宮女太監立即上前伺候。

蘇綰側過頭,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趙珩,屏退左右拉著他繞過屏風去小書房,示意他坐下。

趙珩坐下來,擡起頭眼神空空地看著她,心跳略快。

“誰派你進宮的。”蘇綰拿起墨條倒了些水研磨,等著差不多了,伸手拿了支筆遞過去,警告的語氣,“要說實話,不然將你打入冷宮。”

趙珩接過她遞來的筆,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不疾不徐寫下一句話:秦王,我來自禹州並非侍郎之子。

她覺得自己是暗衛,那便是吧。

“家中還有何人?”蘇綰看罷他寫的內容,擡頭觀察他的表情,“你跟隨秦王多久了。”

在原著中,秦王交出兵權後便蟄居禹州,不插手任何朝政。可他是老皇帝的親兄弟,至於是老幾她忘了。以他的身份和殘部的勢力,把暗衛換成侍郎之子送入宮中,很容易。

這個世界的男人一妻多妾,但凡有些家底和地位的男人,家裏都不會只有一個孩子。庶子庶女的地位又不高,見到貴客的機會也很少,因此不會被林尚書發覺也有可能。

他最多也是放個口風出去,入宮陪伴皇帝讀書這種好事,多的是主動上門的人。

在現實裏的話,應該是把侍郎之女換掉了,只不過也被太子趕出東宮。

蘇綰單手托著下巴,半個身子伏在桌上,眉眼間浮起淡淡的笑意。

冷美人是真的好看。

趙珩再次提筆,在紙上寫下第二句話:十年,秦王聽聞林尚書要給陛下挑選伴讀,命我代替侍郎公子入宮保護陛下的安全。微臣能不能再吃一顆糖?

女帝竟不知秦王是六皇叔?她提到六皇叔並未有停頓和思考,是脫口而出。

自己一時間怕是很難找到她了,宮中無人不知六皇叔的威名。她知曉自己的許多事,稱呼六皇叔卻依舊用封號,哪怕她在皇宮之內自己也很難把她找出來,且自己應該也找錯了方向。

也罷,只要這夢境再出現自己便可見到她。與其胡亂猜測亂找一通,不如在這夢中當好她的保鏢與駙馬,待自己登基後再將她的畫像昭告天下,屆時總能找到她。

“駙馬要吃糖?”蘇綰看到最後一句話瞬間被他逗樂,禁不住傾身過去親了他一下,含笑調侃,“給了。”

趙珩挺直了脊背,紅得顯眼的顏色,自臉龐迅速蔓延到耳朵尖上。

“還要不要吃?”蘇綰將他的反應收進眼底,又忍不住笑。

冷美人居然喜歡吃糖,所以他剛才只是忍不住才要搶?

趙珩目光空洞地看著她,沒點頭也沒搖頭。

女帝為何這般開心?

“下次給。”蘇綰揚了揚眉,拿走他手中的筆掛上,繞過桌案抓住他右手手腕,帶他去更衣,“駙馬身上的衣衫染了血,朕替你換下。”

保險一點再試試,做夢也要疑神疑鬼就沒什麽樂趣可言了。

趙珩陡然挺直了脊背,垂下眼眸,小心藏起眼底一閃而過的無奈,假裝自己沒有意識沒有情緒,機械跟著進去。

她還沒放棄。

“站好了。”蘇綰拉著他站到巨大的銅鏡前,伸出食指挑開他腰上的紳帶。

皮革質地的紳帶落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她手上的動作沒停,解開長衫的帶子踮起腳尖將染了血的長衫脫下來,隨手丟到地上。

趙珩眼觀鼻鼻觀心,默默背起母後教的佛經,控制住亂成一團的心跳,壓下此時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蘇綰脫下他的中衣,低頭往他胸口看去。

沒反應。

她擡起頭看向男人英挺的眉眼,耳朵紅了,臉上也浮著明顯的紅色,偏偏眼神和表情都和蠟像一般。

蘇綰暗罵自己想太多,在夢境裏她既然成了皇帝,當朝太子怎麽可能會入夢。眼前這個工具人,只是巧合起了同樣的名字。

一定是這樣的。

而且他是真的沒有任何意識,要是有的話……蘇綰打住思緒擡手撫上趙珩性感的喉結,人也靠近過去,臉頰貼著他的肩頭看向銅鏡,“秦王派你保護朕,那他有沒有說要你聽朕的話?”

趙珩忽略女子掌心的溫度和鏡中的一雙人影,輕輕點頭。

“以後不準忤逆朕的意思。”蘇綰一直看著鏡子。銅鏡的清晰度很高,男人身姿挺拔,墨色的眼眸直直看著銅鏡,俊逸絕倫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