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她今日回汴京就知曉有人盯著,去找道士時她把那人甩開了,後來去珠玉樓才又被盯上。

這把刀原想留著自衛,倒是沒想到太子除了安排近衛之外,還派了暗衛保護她。

如此一來她就不用擔心了,那假菩薩手段再多,自己不出門她也沒法子。

“下回還是別玩刀了,容易傷到自己。”蘇綰暗暗佩服。

怕是她同意救殷曉君就料到會有後續。

陳良妃含笑點頭。

吃過晚膳,禪院一入夜就靜了下來,空中圓月高懸。

蘇綰和陳良妃各自躺在搖椅裏賞月,誰也不出聲。

月上中天,之前被她們救了的侍衛,帶著殷曉君從屋頂上跳下來,默默站到一旁。

“謝謝娘娘的救命之恩,此後生死皆是我自己的造化,若僥幸學有所成,願肝腦塗地報答娘娘的恩情。”殷曉君跪在地上,含淚磕頭。

那府衙來之時她恰好醒來,就在這禪院後方。聽到侍衛出聲不準府衙進禪院,她便知曉自己有救了。

如今她只想活著,什麽表兄和過往都不去想了。

自外祖一黨傾覆,她便日日擔驚受怕,怕自己被抓去流放怕自己被斬首。

殷曉君連磕了三個響頭,見陳良妃不做聲,便又說,“這條命是娘娘給的,日後我便姓陳。住持讓我以男兒身份,留在福安寺當俗家弟子,隨他學醫救死扶傷。”

“太吵,送她回去吧。”陳良妃不耐煩擺手。

殷曉君又磕了幾個響頭,被侍衛拎起來跳上屋頂消失在月色下。

蘇綰扭頭看了眼,吞下口中的糖緩緩站起身,“我去洗漱,你也早些睡。”

“去吧,我再看一會月亮就去睡了。”陳良妃擺手。

蘇綰活動了下肩膀,轉頭去洗漱。

她走後不多會,那侍衛回到院子裏站在陰影底下復命,“住持過幾日會給她申辦戶籍。”

陳良妃站起來,扭頭回禪房,“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必,在下多謝娘娘關心。”侍衛的臉燒起來,僵在昏暗裏不敢動。

“你身上哪處本宮沒瞧過。”陳良妃失笑,“住持的醫術甚是高明,他給了我不少治外傷的藥,我看看你的傷是否還需要上藥。”

她知道後宮妃子不可跟侍衛往來親密,也未曾覺得此舉有何不妥。

人是為了救她才傷的,她不過知恩圖報而已,不做他想。

自己是皇帝的妃子,即便皇帝現在就駕崩,她也沒法再嫁他人。

她亦不想這事,安生活到看著蘇綰出宮就夠了。

“是。”侍衛低著頭,跟她進了禪房。

傷口還沒徹底好,他帶了藥跟著的,只是不放心她才向太子提了申請趕來。

房門關上。

蘇綰從洗漱幹凈從後院出去,不見陳良妃,搖搖頭回了自己的禪房關上門。

福安寺住持留下殷曉君當徒弟學醫,這個走向偏離原著十萬八千裏遠了。自從北境一戰打贏,好像每個人的命運都產生了改變。

希望太子再努力一把,把韓丞相也擼下來。

韓丞相手裏沒有兵權,擼下來還是比較容易的。他一倒,兵權自然就拿到了。

現在就怕林尚書不跟韓丞相合作,徐太師一黨覆滅他竟能全身而退,可見他平日之謹慎,所圖之大。

如今太師倒了,手握兵權的將軍又是自己的親女婿,於他再有利不過。

只要搞死韓丞相,再利用好皇宮裏一半禁衛,找到太子幽禁老皇帝的證據,就能以清君側為名,誅殺太子。

皇帝的那些個兒子不管哪個上去,最後都是傀儡。

昏君誤國,這種時候他上位就合情合理。百姓其實不管哪個當皇帝,他們只求吃飽飯,日子過得平安喜樂不被戰火侵襲。

蘇綰想到這,不禁同情了一把太子。

歹竹出好筍。

他那個皇帝老爹留了一堆的爛攤子給他,目的還不是鍛煉他而是要他的命,可憐。

蘇綰算了下出宮的日子,熄了燈放松睡下。

太子的速度不慢,監國不到三個月就擼掉徐太師,再有三個月韓丞相估計也能搞下來,等他登基自己就可以提早出宮。

不多時蘇綰沉沉睡過去,發覺自己又入夢,人已經在趙珩懷裏。他的手貼著自己的額頭輕揉,那表情像是要殺人一般。

賀清塵站在一步外,一臉懵。

蘇綰搞清楚眼前的狀況,努力回想了下上次醒來之前的夢境,推開趙珩微笑看著賀清塵,“朕無事。可是嚇到了?”

賀清塵搖頭。

趙珩懷中一空,眼看著她又要去碰賀清塵,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緊緊跟著。

蘇綰偏頭看他,想起臨睡前陳良妃說百姓不得與太子重名一事,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他不會真的是太子吧?

應該不可能,他白天跟陸常林在一塊的時候,沒見陸常林臉上有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