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齊越撩袍坐到沈欣茹旁邊。

茶水糕點,一桌桌悠閑聽書的人,沈欣茹心裏舒暢許多。樓下說書人三十來歲,身形清瘦,一手折扇一手醒木,把一段演義講的熱血激昂。

沈欣茹聽得入迷,只是可惜說書人嘴皮子太利索,說的有點快。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講。”‘啪’一聲醒木拍到桌上,這一段就算結束了。

沈欣茹一邊嘆息,一邊收回身子,齊越遞一杯熱茶過來:“喜歡聽我下次叫人專門說給你聽。”

皇後新喪她叫人進宮說書,齊越還嫌她名聲好聽?沈欣茹接過茶杯,淡笑:“喜歡這個氛圍,叫人說就沒意思了。”說完轉眼向四周看。

茶館裏的人像復蘇了一樣,說笑的、叫茶水點心的、起身如廁的,特別有煙火氣。

這個齊越沒辦法,他能給沈欣茹瓊樓玉宇,卻沒法給她自由,便是他也沒有這種自由。

兩個人說了幾句話,樓下說書人已經休息完畢,醒木‘啪’一聲響:“下來要說的這個事兒,就發生在咱們溫寧縣宜歸崖……”

“哎!等等,不是要說《媚狐傳奇》嗎?”樓下有人站起來,有人附和:“就是,怎麽隨便換?”

掌櫃的出來拱手,笑呵呵討饒:“今天多加一場,免費。”

說書人還在繼續:“話說不知哪朝哪代,溫寧縣出了個貌美溫柔的姑娘叫 ……”

叫花鈴,沈欣茹臉色變得不好看。

“叫花鈴,這花鈴……”說書人聲情並茂,可惜聽眾不買賬,有的敲茶碗,有的起哄,還有人拍桌子:

“娘的,老子生在溫寧《花鈴傳》聽得能倒背,幹嘛在這浪費時間,老子缺那幾個聽書錢?”

“就是!牌目隨便換,以後誰來?”

茶館亂了,桌椅‘噠噠’聲,碗碟‘咣咣’聲、起哄聲、倒彩聲鬧哄哄一片。說書人只能停嘴,掌櫃忍不住朝樓上看,汪成全微微頷首。

“大夥、大夥”掌櫃興奮舉手示意“今天加一出《花鈴傳》是本店失信,這樣今天各位茶水統統免費。”

哄鬧聲湮滅一些,可依然有人鬧事。

掌櫃的繼續擡價:“每桌送一分素鵝卷”

“……”有人生出興趣,調笑“就這?老子沒吃過。”

掌櫃笑:“再送一份炸鵪鶉”

樓下還有人鬧,樓上沈欣茹嘴角微抿,她知道怎麽回事了,齊越以為她不知道《花鈴傳》,特意在這點她呢。

“行、行、行,再加一份五香驢肉,不能更多了。”樓下掌櫃喜的合不攏嘴,三十五桌一桌一份,今天發了。

聽眾也開心,四下看:“哪位貴人想聽《花鈴傳》?謝了啊”一副吃冤大頭的表情。

沈欣茹只覺掃過來的目光,火辣辣燙人,簡直沒臉沒皮。齊越倒還好,老神在在給沈欣茹斟茶。也是,他本就是萬人之巔,這些目光根本不放在心上。

掌櫃在樓下笑:“諸位還不趕緊坐下聽書?”又吩咐“夥計們上菜~”

聽眾們坐下,有的四下找冤大頭,有的等上菜,說書人‘醒木’一拍:“花鈴上香遇到黃書生……”

沈欣茹猛地站起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客棧”她不想聽《花鈴傳》也不想知道齊越心思。

“阿茹,這個故事不長,聽完再走”齊越攔住,沈欣茹渾身不自在:“我……”

“美人兒”驚喜聲音插進來,一個十四五少年,錦衣玉帶敲著扇子過來。

這少年長得怎麽說呢,就像四五月的樹葉,雖然顏色鮮嫩卻被手揉過,有些說不出的不協調。

故作風流偏頭,調笑:“本公子見過不少美人,都差小姐幾分顏色,小姐是哪家粉頭啊、啊、啊……”少年忽然表情扭曲,嘴裏直呼痛。

齊越扭著少年手指,將人甩到一邊:“扔出去”

“是”魏無牙大跨步走過來,少年一邊揉手指,一邊叫囂:“你敢!知道小爺是誰嗎?”

本將只知道陛下以國法為重,否則你還有時間蹦跶,兩只爪子先下了。魏無牙面無表情,揪起少年衣領往外拖,少年跟班撲上來,被另兩個護衛止住。

少年脖子被勒住,憋的滿臉通紅手腳亂踢:“我是國舅、國舅,你們……咳咳……”

“停下”齊越撩袍坐下“帶回來”

魏無牙把人拖回來,扔到皇帝腳下踩住後心:“老實點。”

“你們放肆、放肆!知道我是誰嗎?”少年像是按住殼兒的烏龜,手腳亂撥拉。

沈欣茹撫裙坐下,這種事遇上齊越是要管的。

“你姓陸?”齊越問,大衛老少兩代國舅,都是陸家人。

“姓陸算什麽?”少年斜昂著下巴,他也就只能擡高下巴了。

齊越心裏一動,問:“姓沈?”他寵阿茹天下皆知,難免有遠枝耀武揚威。

可惜齊越猜錯了,少年很是不屑:“貴妃不過仗著年輕貌美,沒孩子頂什麽用?”說完他還惦記沈欣茹,“小姐,我姓周,宮裏周美人是我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