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臘梅試著挑一個話題:“娘娘給黃充容,最後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徐惠轉眼看臘梅。

臘梅解釋:“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娘娘說‘自怨自艾除了苦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是勸黃充容振作,想要什麽自己去爭取。”只是可惜這層意思,黃家小姐未必聽明白了。

臘梅提起小心問:“奴婢只是不明白,娘娘為什麽勸她爭取?咱們只是宮裏過客,何必招惹人家麻煩。這掌宮權皇上給了,咱們接著,不給,咱們落得自在,不招惹那些貓嫌狗厭。”

徐惠轉回目光,目光似乎落在指尖樹葉上,又似乎透過樹葉落在虛無處:“我……不奢求別的……只是人活著總得有點事做,我……本宮不想失去掌宮權。”

短短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稱呼紊亂,臘梅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小姐真實意思是什麽。

徐惠也不再給婢女猜測時間,揉碎指尖葉子,轉身往舒蘭殿走。素銀面的披風袍腳蹁躚遠去,地上只剩下揉碎的樹葉,風一吹就散了。那些葉子雖然看起來幹巴巴,但還是有濕濕綠痕,印在徐惠指尖。

後宮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十月禮部忙著寒衣節,戶部忙著結算,兵部忙著來年預算,刑部總結秋季問斬的案件。齊越前朝兢兢業業,後宮陪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齊明小寶寶兩個多月,還是吃的多睡得多,哭起來依然嗓門驚破天。好在沈欣茹總是在身邊,所以哭的日子也不多。

齊越抱著兒子和老婆商量:“不如先搬到坤寧宮,那裏有地龍更暖和。”

整個皇宮只有壽康宮、坤寧宮有地龍,就是清寧殿皇帝寢宮也沒有地龍。最好的留給妻子和母親,這就是齊家男人的講究。

沈欣茹笑:“算了,別招眼,我聽汪成全說,這幾日好些武將彈劾鄭敏。”

到了十月,北疆冷的要命,往年都是休戰時期,可今年鄭敏領著一百戶在渾漠遊蕩,神出鬼沒攪的渾漠人不得安寧。原本一百戶也不是什麽軍國大事,可鄭敏是女子,讓男人丟臉,這就是原罪。

齊越一邊逗兒子,一邊不怎麽在意:“汪成全現在什麽都給你說,眼裏還有沒有朕。”

沈欣茹嘴角彎起,汪成全自小陪齊越長大,忠心耿耿,他跟自己說那些,要麽齊越首肯,要麽無關緊要。

“下月二十三,太後五十六華誕,陛下準備怎麽過?”沈欣茹問。

齊越抱著兒子晃晃,逗的兒子眉開眼笑,自己也跟著嘴角彎起:“母後不喜歡奢華,也不是整壽,就請京城幾家宗親,和陸家舅舅他們來設個家宴。”

沈欣茹笑笑:“如果只請承恩侯一家,太後可能更高興。”畢竟那是太後娘家,宗親跟太後到底差一層。

“沒辦法,皇室血脈單薄,宗親們雖然遠些,也是□□子孫,不能過於冷淡。”說完,齊越召屈氏抱走兒子。等人走了,一把將老婆抱到床上,俯身在上。

“阿茹,太後華誕不久,你就百日了”眼裏炙熱像熔巖一樣,幾乎能融化沈欣茹。百日他們就可以真的做了,沈欣茹別開眼忍不住羞澀,低聲:“……嗯”

“到時候咱們生很多孩子。”齊越又興奮、又激動、又期盼。

這樣滾燙的齊越,讓沈欣茹無法招架,她把臉也別到一邊。可心裏卻想起,齊越一個月前說:再也不要小崽子了?

這樣反反復復,讓沈欣茹覺得莫名可愛。小孩兒一樣,好了傷疤忘了痛,齊越骨子帶著幾分孩子天真。

“臣妾聽陛下吩咐,不過臣妾聽說,女子哺乳期間月信不至,不會有孕。”

妻子的體香夾著淡淡奶味,糾纏成香香軟軟的氣息,縈繞在鼻端,手臂下的身體波瀾起伏。齊越就有些心猿意馬,擡手拉開衣帶掀開衣襟,深深嗅聞,溫暖的香味誘人熱血。

齊越親下去之前,好歹還記得應付老婆:“沒關系,朕天天努力。”努力兩個字就有些含混。溫滑細軟凝脂般的肌膚,讓人流連沉醉。不一會兒斑斑紅痕,雪地梅花樣一朵連一朵盛開。

齊越個流氓或鯨吞或細品,稍解口舌之欲,又想起別的下流段子,擡頭看沈欣茹,挑眉笑的意味深長:“或者說,朕日日努力。”

天天努力和日日努力,原本是一個意思,可偏偏經過帝王的嘴,變得不一樣:前邊沒有重音,後邊日日兩個字加重口音。

……被調戲的沈欣茹……默默捂住臉,她到底嫁了個什麽樣男人,這麽下流,造孽。

十一月二十三,壽康宮煥然一新,殿外懸崖菊、大麗菊開的姹紫嫣紅。殿裏溫暖如春,白十八學士開的傲然純潔,六角大紅層層疊疊艷麗堂皇,最珍貴是一株白底撒紅絲的美人抓破臉。除了名貴茶花,還有粉的白的四季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