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2頁)

沈嘉魚敷衍地晃了晃,就見一塊雁翅形木牌掉了出來,楚冠芳和李惜緣搶過來瞧了瞧,羨慕的不行:“大雁是忠貞之鳥,又有結親之意,這塊木牌兆頭很好呢,也不知道誰能抽到另一半。”

兩人嘰嘰咕咕羨慕了會兒,自己拿著簽筒進去試了試,可惜搖出來的木牌兆頭都不怎麽好,兩人不死心地搖了五六次,結果還不如第一回呢。

沈嘉魚被兩人虎視眈眈的目光看的舉起手:“別瞪著我啊,要不我把木牌塞回去跟你們保持一致?”

兩人:“…”

沈嘉魚又不想成親,對這快雁翅木牌也有點膈應,進了簽房之後準備重新搖一個寓意富貴吉祥的木牌出來,不料旁邊伸出只白皙漂亮的手,穩穩地取走了左邊的陽筒。

抽簽的地方為了保證清靜無擾,除非是來算姻緣的一對男女,否則只能獨自進來抽取。她皺眉想看誰這般沒規矩,就見到晏歸瀾那張讓她心情極為復雜的臉。

“世子?怎麽又是你?”

晏歸瀾晃了晃手裏陽簽筒,淡淡一笑:“我如今已逾雙十,還未曾娶到中意之人,過來求姻緣又有什麽稀奇的?”

沈嘉魚見到他就忘了要替擁雪討說法的事,她放下簽筒:“世子求吧,我先走了。”

晏歸瀾挑起唇角看過來:“表妹可是怕了我?連決定好的簽都不願意抽了。”

沈嘉魚怒哼了聲:“激將法對我沒用。”晏歸瀾嘖了聲:“表妹果然是怕了。”

她被他一口一個怕了說的心頭火起,劈手躲過陰簽筒:“不就是抽個簽嗎?能吃了我不成?!”

晏歸瀾心下暗嘆了聲,這小傻子…明明就很受用激將法。

沈嘉魚說歸說,心裏還是有點膈應,悄悄把雁翅木牌藏好,這才晃了晃簽筒,就見裏面又掉出來一塊…雁翅木牌。她囧了,這誰做的簽筒啊這是,還帶這麽偷工減料的!

她還沒腹誹完,晏歸瀾已經把木牌抽了出來,他把木牌擺正,兩人的木牌拼在一起,恰好就是一雙大雁的形狀。沈嘉魚嘴上說著不信,瞧見這一對,心裏也怪異起來。

他唇角微勾:“看來命中注定,表妹是我的人了。”

沈嘉魚心中怪異的感覺瞬間散了,極其響亮地嗤笑了聲,理了理裙上的褶皺,轉身要出去。晏歸瀾突然慢悠悠扔來一句:“表妹突然對我這般冷待,是不想幫你祖父了嗎?”

他居然還敢跟她提著個?!沈嘉魚轉過頭怒視著他,一時氣血翻湧,竟不知該說什麽。

晏歸瀾自然不會平白冒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他見她昨晚神色不對就開始思量事因,所以才由此一眼,現在瞧她神色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她果然是知道西邊邊陲的事兒跟晏府有關了。

他自有籌謀,如今卻不好跟她說,輕嘆了聲,和緩神色:“我不會害你的。”他伸手想摸她白玉般的耳朵:“聽話。”

他半句解釋也沒有,只叫她聽話?沈嘉魚重重拍開他的手,心徹底沉了下去,沉聲道:“你不害我,祖父差點就被下了獄,你要是存心害我,我沈家豈不是要灰飛煙滅?”

晏歸瀾皺了皺眉,正要跟她說話,沈嘉魚已經重重撇開木牌,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他擰眉瞧著她的背影,直到瞧不見了才收回目光,視線又落在那塊孤零零的雁翅木牌上,他伸手撿起來,慢慢放回懷裏。

……

兩個損友瞧她出來之後臉色不大好,還以為她沒抽到好兆頭的木牌,就沒再提這茬,左右農祭也快開始了,三人就在宮裏內侍的催促下,前往拜祭的地方。

除了拜祭之外,皇上皇後以及眾位妃嬪還要親自下地做農活,皇上既然都表率了,眾位臣子命婦和各個府中女兒自然也得跟著下地,雖然只是象征著的做做活,但半天下來沈嘉魚也累得夠嗆,等傍晚回去的時候腰都快直不起了,一路都是被侍女攙回去的。

她倒頭在床上又歇了兩個多時辰,一直歇到夜色深濃,琢玉才急匆匆來叫她:“三娘子快起來,外面出事了,長公主叫您過去一趟呢!”

沈嘉魚一臉莫名,忙披好衣裳走出去,就見沈家的客舍大門緊閉,定安長公主坐在正堂,擁雪散亂著頭發,衣衫不整地癱在地上哭個不住,她身上隱隱還有些青紫痕跡。

沈嘉魚皺眉不解,還以為擁雪被定安長公主打了,沒想到她一走進去,擁雪就膝行了幾步,摟著她的大腿哭道:“求娘子做主救我。”

沈嘉魚扶起她問道:“你怎麽了?”

擁雪聲音哀婉絕望:“婢,婢被晏世子給,給…欺辱了。”她捂住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昨日世子言談間就隱隱有調笑之意…婢抵死不從,被人訓了個由頭賞了巴掌,沒想到,沒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