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遠離了樹林,天上繁星的光不被遮擋的撒了下來,但樂岫依然看得見許多怪影搖曳。

狼叫虎吼,還有鬼火閃爍,沒有戚淵她一個人絕對活不了五步,討好戚淵她單純是怕他發瘋把她扔下。

戚淵沒說話,只是拉著她往前走。

推開了木門,戚淵在凳子坐下,樂岫就站在他的面前,沒有在旁邊坐下的意思。

“你站在朕跟前幹什麽?”

進了屋子裏,光線更暗了,樂岫別說看清屋裏的擺設,她連眼前的戚淵都只能勉強看清一個輪廓。

聽到戚淵那麽說,樂岫默默地蹲下。

一只手緊緊牽著戚淵,人蹲下不算是站在戚淵的跟前。

戚淵:“……”

“朕要是沒忘,朕不是讓你不要在朕面前繼續犯傻。”

“兒臣沒……”

“松手。”

樂岫嘗試松了一根手指,下一刻又緊緊抓上。

戚淵低眸看了她片刻,掙開了她的手,只是松開了手,樂岫立馬就抱住了戚淵的腿。

“朕去點燭。”

“真的?”

樂岫摸索著站起來,抓住了戚淵的衣擺:“父皇,兒臣陪你一起去。”

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她沒覺得風聲有多大,現在進到屋子裏面,她反而覺得屋外陰風惻惻,呼嘯的風一直敲打著木屋,要是風再大一點下一刻就會把木屋拔地而起。

跟著戚淵走到了桌邊,戚淵沒騙她,點了燭火。

橙黃色的光芒亮起,樂岫第一時間並不敢打量周圍,而是猛然閉上了眼。

“你閉眼做什麽?”

戚淵回頭就看到閉著眼,眼睫不停閃動的樂岫。

“兒臣怕看到恐怖的東西。”樂岫帶著沙啞的哭腔,她一個裝病的人,戚淵不讓她好好在床上躺著,拉著她亂跑什麽。

過了片刻,樂岫才緩緩睜開眼睛。嫌頭上的帷帽礙事,樂岫取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一夜她幾乎把她這一生的冷汗都流光了。

屋內的一切沒什麽恐怖的地方,就是一間普通的木頭房子,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兩把椅子。

雖然光線昏暗,但因為能視物,樂岫的恐懼少了不少。

“父皇,這是哪裏?”

門窗緊閉,樂岫沒勇氣打開。

“亂葬崗。”

樂岫:“……”

點了燈,戚淵走回椅子上坐下:“你若要走,馬在外面。”

她怎麽可能走,就是不在亂葬崗,她也沒膽子搶戚淵的馬開溜,再說她也不會騎馬。

瞄了一眼關上的木窗,不會真在亂葬崗吧?

戚淵有必要那麽言出必行,真把她帶到墳堆上面來?

樂岫哭喪著一張臉,她之前還想戚淵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真是有一雙無法看清世事人心的美麗眼睛。

戚淵似乎是不怕暗的,他坐的位置就是屋中的暗角,不亮的光線到他的位置,已經被屋中的器物偷過了光,只剩斑駁的暗影打在他的身上。

暗光下他的五官越發的深邃,神情越發晦澀難辨。

感覺到戚淵現在不想說話的狀態,樂岫沒去他身邊坐下,而是坐在了床邊。

沉靜下來,樂岫沒用多久就接受了這是在墳堆的現實,那些藍色和紅色的光團應該就是屍體的磷化氫反應。

不知道身處何地她挺怕的,知道在墳堆上,她反而沒多害怕的感覺。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能再差到哪裏去,戚淵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挖個坑把她活埋了。

在床邊坐久了,樂岫打了一個哈欠,聞了聞床上的被褥。

這裏的床跟被子雖然材質都一般,但都是新的,特別被子還有一股新棉花的味道。

看著戚淵對這裏熟悉的程度,估計也是他的秘密基地之一。

悄悄地脫了鞋,樂岫看戚淵眼神連瞟都沒有往她方向瞟的意思,樂岫往床上一躺。

穿書之後她的作息養的太好,就是熬夜也熬不了太晚,她現在就覺得有膠水在她眼皮子上粘著,催著她閉眼。

戚淵既然不睡的話,那她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