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樂岫回宮幾日,東太後才姍姍回宮。

戚淵半夜去大佛寺接人並沒有給東太後請安,連派人去給東太後知會一聲都沒有,還打了亂吼亂叫的花嬤嬤,樂岫光是想就知道東太後能氣成什麽樣子。

推遲了幾日才回宮,估計是為了讓面上好看。

只是可惜了,如果不是戚淵打岔,說不定她也能搞清楚東太後現在有姘頭了沒有。

不過雖然錯失了這次機會,但還有以後。她知道東太後的小辮子,但東太後除了以權勢壓她就沒有其他招數,這算是她的優勢。

“殿下,你要不然還是再養養,別吹壞了。”

南兒見主子伸手去推軒窗,放下了手上的琺瑯果盤連忙去攔。

“你看本宮的樣子哪裏像是還有事?”

樂岫側過臉。養了那麽一陣子,樂岫臉上潮紅盡褪,如雪的肌膚透著溫玉似的瑩光,照進窗欞的日光投到她的眸裏,閃著金色碎光。

南兒怔了下,只聽過越病越憔悴,主子一場大病之後怎麽反而又美了:“那也大意不得呀。”

“都已經沒事了,要是再不通通風透氣,反而會悶出病。”

拿棍抵住了軒窗,樂岫伸了伸懶腰,她這病也該好了。

被戚淵關在了瑤華宮裏,樂岫本來就沒打算裝太久的病。意思躺一天,她就打算表現出恢復的勢頭,現在三天過去再在床上躺下去,她的骨頭就要躺散了。

“公主有神明保佑,有驚無險,平安渡過了此劫。”

看樂岫吹了風沒露出任何不適的神情,南兒她們就沒再擋。

樂岫:“蝶兒怎麽樣了?”

“回殿下,蝶兒好多了,過幾日就能繼續當差。”

奴婢不比主子,樂岫是主子想做什麽做什麽,就是病未愈真染給了身邊伺候的人,也沒人敢有一句怨言。但是下頭當差的就不一樣,一定要確定好的不能再好,才能回宮當差。

這還是樂岫寬厚,有些主子覺得晦氣,就是人好了也會把人遠遠打發走。

聽著蝶兒好了,樂岫就安心了,古代一場水痘就能熬死個人,幸好她們都是幸運的人。

“叫靜秋進來,本宮既然好了,就該傳話給嚴公公知曉一聲,幾日後的練兵,那麽大的盛事,本宮可不能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錯過。”

樂岫急著“病好”,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幾日後的元明池的練兵。

京城幾大兵所,元明池是禁軍的操練場,每三個月一場的練兵算是一件大事。因戚淵當過將軍,每一次的練兵都是由戚淵親自指揮。

這算是京城一大盛事,不止會有百姓圍觀,她這個公主自然也有位置。

比起上次麻煩的生辰宴,這次她若是去了,就能正大光明地看男人。上次都是書生,這次都是壯漢,也不知道禁軍操練需不需要脫上衣。

“勞嚴公公跑這一趟。”

嚴忠擺手:“公主殿下客氣了,奴才一直望著殿下早日痊愈,一直等著瑤華宮的好消息。”

這話,嚴忠不是說假的,察覺樂岫對陛下的特別,他早就給瑤華宮的宮人下了命令,樂岫一大好就報到他跟前知道。

知曉樂岫已經能跑能跳,他沒耽擱就帶著太醫到了瑤華宮。

陛下只說不能讓太醫給樂岫治病,沒說不能讓太醫查看樂岫是否病好,所以不算是違背了陛下的吩咐。

手腕放在碧綠蓮花紋迎枕上,樂岫看著太醫眉頭緊鎖的樣子,出聲打了個岔:“本宮病的第一日就發紅發痘,到了第二日其實就好多了,這些天更是沒什麽病痛,這要命的病在本宮身上似乎沒什麽威力。”

“殿下身體底子好,病痊愈的快也不奇怪。”太醫收回手撫須道。

聞言,鵝黃松了一口氣:“李太醫的意思是殿下的病已經大好了?”

“自然,不過大病一場,殿下還是好好休養為主,臣給殿下開一方藥單調理,不會讓殿下留下任何遺症。”

樂岫看向嚴忠,戚淵說得不能治病,不知道包沒包括不能開藥。

嚴忠原本沒覺得有什麽,但是被樂岫那麽一看,神情就糾結了起來。

嚴忠從瑤華宮出去,藥是想讓李太醫開了,只是藥沒有立刻煎,他拿著單子到了戚淵的跟前。

“奴才去瑤華宮,瑤公主的確是大好了,神態看不出以往的病色。”

“好就好,不必報到朕跟前知曉。”

不知如何,戚淵就沒想過樂岫會死,所以聽嚴忠的話絲毫不覺得稀奇,面上帶著幾分的漫不經心,“怎麽?她還有事差你報朕?”

“瑤公主未曾帶話,是奴才知曉瑤公主病愈,帶了太醫診脈,這是太醫開的調理方子。”

嚴忠遞上了方子,戚淵一目十行,上面都是些滋補的藥物,就是無病常人也能吃上兩盅。

“太淡了。”

“陛下的意思是?”嚴忠仰著面,不解什麽是太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