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能做什麽?”

樂岫像是跟戚淵較上了勁,先溜到離他足夠遠的地方站著, “旁人看來父皇你叫兒臣來,是覺得災區無趣找人嬉戲。”

“旁人是誰?”

戚淵手枕在腦後,睨向樂岫,她說了那麽幾句,他倒是明白了她心裏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她性子還有那麽別扭的一面,比起他孟浪,她更在乎她是否有用處,在乎他叫她來是真覺得她在這裏能派上用場,還是把她當做一個調劑的物品,因不喜她在京城與傅子驍接觸,特意下旨叫她過來。

若說實話,他寫那份折子的起因的確是因為嚴忠不停匯報樂岫與傅子驍相見,但他心裏也沒把她當成調劑的物品。

瞧樂岫這個樣子,大約是有人說“女人有什麽用”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戚淵側臉打量樂岫的神情,她抿著唇,嘴角還沾著血絲,嫩白的脖頸有他留下的一個牙印。

一副被□□過的嬌花樣,但表情卻透著股固執。

“朕從未覺得女人無用,聖慈太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若是在乎旁人怎麽說,朕倒是知道不少人都在說你是朕的禁/臠,你怎麽不當真在朕榻上躺一躺。”

舔著唇邊的血,樂岫還真不知道戚淵沒把她當做禁/臠。

不過聽著戚淵的話,心裏的火奇異地滅了一絲。

“過來,朕看看你的唇?”

戚淵說完,樂岫又往後蹭了蹭:“不用。”

“你想這副樣子往外跑?”看樂岫緊靠門扉,戚淵提醒。

“父皇,勉強不會幸福的。”

樂岫靠著門,她的確不能這樣出去,外面怎麽風言風語都沒有佐證,但要是她這個樣子出去,以後還有哪家少年郎願意尚她。

“朕要是想勉強你,你現在還能好端端的在那站著?”戚淵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緩步走向了樂岫,“朕只是想告訴你眼睛莫要亂看,是朕先來的。”

頓了頓,戚淵補充道:“朕在所有人之前先給了你橘子。”而且現在要渡的龍氣也補上了。

戚淵居高臨下,一句話說出了金戈鐵馬的味道。

直到戚淵推門離去,樂岫都還在想他說的話,一笑她嘴唇就扯著疼。

戚淵是從哪裏來的想法,覺得感情還有排隊這件事,竟然跟她說他是先來的,他是怎麽樣,難不成還要她給他發個愛的號碼牌,上面標個一號。

再說橘子他不是要回去了嘛。

靜秋她們進來前,樂岫換了一件元寶高領的衣裳:“本宮說話說太快,嘴皮子撕著了。”

“天呐,都流血了,殿下你唇不幹呀,怎麽就裂開了。”

鵝黃一邊念叨一邊找藥膏,只是她才拿到藥膏,戚淵那邊就派了人送來了藥。

“在嘴巴上擦藥,本宮像是喜歡自討苦吃的人?”

兩瓶藥樂岫都沒用,那麽小的傷口,睡一覺就能愈合了,多余的去擦藥,純粹是找罪受嘗傷藥的味道。

戚淵會駐地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樂岫覺著整個駐地都活力了不少,至少沒再聽到那群公子哥抱怨的聲音。

隔日樂岫沒見到戚淵,同時他也沒吩咐讓她做些什麽。

既然他不下達命令,那她自然只能像他說的一樣做她能做的事。找人問了卓明,樂岫換了身稍樸素的衣裙,接了施粥的活。

除了她之外,樂岫當然還叫了戚寶松他們。

“不是想為自己好友報仇,那就別窩在駐地,多出去看看。”

“施粥這類誰都能做的事,我們去有什麽用?”戚寶松一心想進了護隊去剿山匪,聽到樂岫那麽說,不屑地扯了扯唇。

“連施粥誰都能做的事都做不好,那你就更不要想著去剿匪。”

樂岫一句話就讓戚寶松來了火氣,雙手撐在胸前:“去就去,公主堂姐都不怕,我們怕什麽。”

原本這事是遵循自願原則,但戚寶松心裏有火,那幾個不願意去的都被他冷嘲熱諷了一番,到了最後除了躺著靜養的席家汶,他們算是全員出動。

昭城不止一個粥棚,糧食開始是國庫運來了一些,後來戚淵來了之後,一路砍人腦袋,那些人的財產全都充了公。

一個小小的縣令家裏的倉庫米滿的都要溢出來,任由米放潮放壞也不願意施舍百姓。

樂岫覺得這種米是不能吃了,不過統籌這事的官員道:“有些壞透的有毒了是不能吃了,但有些沒事,只是放的太久的沉米,味道不好也不好嚼動,但總比讓百姓吃觀音土好。”

粥棚施粥的是好白米,側面放著沒煮過的沉米,如果有人要可以拿半斤。

“有味道怎麽吃?”戚寶松皺了皺眉,看著那堆發黃糧食,他家裏吃的都是上好的貢米,粒粒分明,他沒見過生米,這種米他們家的下人恐怕都不會吃。

高閣他們與他差不多,表情嫌惡:“這東西還是別給人吃了,早扔早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