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覺醒來,樂岫頭疼欲裂,抱著腦袋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本宮是怎麽回來的?”

她這一覺醒的不算晚,外面鶯啼燕語,金燦燦的光透著涼。

“殿下你別急著下床,坐在床上再緩緩。”鵝黃上前扶住了樂岫,“殿下忘記自個是怎麽回來的了?”

樂岫點頭,她還真忘了,就記得自己在水榭看著彎月,再醒來就在床上。

“殿下是自己回來的。”

“本宮一個人?”

看鵝黃點頭,樂岫心中默默咒罵了戚寶松他們那群公子哥,她都醉成這個樣子了,他們竟然敢放她一個人回住處,好歹也不送送。

揉了揉悶疼的太陽穴:“有解酒湯嗎?”

“靜秋姐熬著呢,說殿下醒來就能喝。”

靜秋?

樂岫記不清看月之後的事,但還記得她去喝酒之前。

回眸看了眼被她睡得淩亂的床:“這床昨日……”

“只有殿下一人睡過。”不等主子問完,鵝黃迅速的地接到,“殿下,你昨日也問了這事,殿下放心靜秋姐姐不是那等攀高枝的人。”

樂岫聽著有點糊塗,怔怔看向鵝黃:“昨日本宮醉後,不會還找了靜秋問了什麽?”

“殿下沒有。殿下回來就睡下了,就只問了床榻有沒有他人睡過。”

鵝黃臉色漲紅,“只是奴婢聽了殿下的話,去問了靜秋姐姐,問她是不是不想再在殿下身邊伺候,靜秋姐說她沒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攀高枝是好事,怎麽能說是有不該有的心思。”樂岫邊起來邊反駁,她倒是希望靜秋和戚淵早日在一起,戚淵的感情線按著劇情走,不要把她牽扯進去。

起來套上了鞋,樂岫往前一走就是一踉蹌,幸好鵝黃扶著才沒摔。

“那酒喝著沒什麽酒味,沒想到腳到今天還飄。”

不止是腳打顫,還有腦子斷片的事也不好受,喝的時候她還想自己這身體是天生喝酒的料,還真是高看了自己。

懶腰伸展到一半,樂岫想到了什麽頓了頓:“本宮醉了以後沒人來過本宮寢臥吧?”

比如說戚淵。

“除了奴婢就沒人進過殿下寢臥了,靜秋姐怕殿下生氣,一直都在外面做事。”

“哦。”

看來她的行為還真傷戚淵自尊了。想想也是,她以前多舔戚淵,怕他把她嫁給傻子,趴在他膝蓋上嚶嚶的哭。

而他表達了他對她的喜歡跟忍讓之後,她轉臉就蹬鼻子上臉的去跟少年郎月下飲酒。

若換做了她,估計再也不會理她。

“殿下,你昨日真嚇著奴婢們了,以後可不能這般喝酒了。”

服侍主子穿了衣裳,鵝黃憂心地說道,昨日主子做的事情,從哪個方面講都太出格了一點,也不知道外頭會怎麽傳風言風語。

“不喝了。”

頭到現在還疼著呢,她哪裏敢再喝。

一碗解酒湯下肚,酸味徹底把胃裏那股反胃的欲/望壓了下去,樂岫擱了碗,嘗到醒酒湯的酸味隱隱覺得熟悉。

倒不是喝過這味道,而是好像之前什麽時刻有人跟她說了這酸。

接下來的幾日樂岫不是在粥棚就是在醫館,她這小菩薩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人人都道菩薩帶著金童到了昭城,為昭城灑下甘霖。

一時間樂岫的名聲竟然比戚淵更大一些。

雖然她讓人澄清了她是大萬國的瑤公主,不是什麽菩薩下凡,但不少百姓更願意相信她是菩薩化身。

“災難面前,比起人力,百姓更願意相信宗教,相信玄之又玄的神明力量。”

樂岫想到了戚淵他爹沉迷於長生不老,皇帝都如此,又何況百姓。

戚寶松聽到了樂岫的感嘆,瞅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這些日子他沒少偷偷打量她,但她目光清澈坦蕩,一點都沒有被當夜的事情影響。

越想戚寶松越覺得心頭不舒坦,樂岫還是個姑娘,她都怎麽能丁點都不在意。她是不是把他當做勾欄院的小倌兒,就是隨意調戲了一下。

“你這是怎麽了?這幾日常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本宮。”

戚寶松這幾日的反常樂岫是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他這反常的原因是因為什麽。

“我哪兒眼神奇怪,公主堂姐看錯了。”

樂岫挑眉:“那就當本宮看錯了。”

看話題就那麽過去了,戚寶松又心中不平:“公主堂姐怎麽看傅將軍?”

“傅子驍?”

“眾人皆傳傅將軍被堂姐迷得神魂顛倒,是堂姐的裙下之臣,堂姐怎麽看?”

“傳言誇張,有腦子的都不會信。”

樂岫扯了扯嘴角,她倒是知道外面風傳傅子驍對她傾心,但沒想到神魂顛倒都出來了。

傅子驍最多是一時情迷罷了,這次她到昭城,再回去傅子驍絕對不會再向她獻殷勤。

因為他知曉她這一走,戚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