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晚上的戚淵跟白天的戚淵簡直是兩副嘴臉。

酒盞酒波蕩漾,香氣撲鼻,樂岫手就像是被綁了石頭沒辦法擡起來接過酒盞。

“父皇……唔……”

酒液順著唇縫灌入口腔,把樂岫要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樂岫嗆的咳天咳地,戚淵就在一旁冷眼看笑話。

上次喝這月華釀只覺得甘醇,現在只覺得苦。

要是一開始嘗著就是這個味道,樂岫上次就不會喝那麽多。

樂岫嗆的滿眼通紅,強行咽下嘴裏的酒液。

不是她的錯覺,是這酒聞著跟那夜的沒什麽不同,但實際上真帶有苦味,也不知道摻了什麽東西,看來戚淵是早就準備著這一出。

“第一杯喝了,這是第二杯。”

在意手上撒的殘酒,戚淵倒了第二杯。

搭在杯盞上的手指骨節分明,力道看似隨意,但樂岫知道那手可以輕易的撬開她的嘴,把酒水灌進她的肚子裏。

“又要朕喂你?”

“不必勞煩父皇。”

樂岫伸手沒碰戚淵手上的杯子,而是直接拿了白玉酒壺,對著細白的酒管,仰頭直接把酒灌到了嘴。

這酒壺灌了半滿,不管倒出來會不會超過七杯,她現在一口氣打算全幹了。

酒入唇樂岫沒品嘗的意思,直接往肚子裏吞,但苦味還是充斥口腔。

她這輩子就沒喝過那麽苦的東西,簡直就像是黃連兌水。

星眼朦朧,樂岫被苦的眼淚都擠出來幾滴。

“這樣夠了嗎!”

樂岫喝空了酒壺,把酒蓋掀開讓戚淵看空蕩蕩的酒壺。

當然是夠了。

戚淵握著她的手腕,往車窗一倒,纖細的手腕如同伸出庭院的嫩枝在風裏搖搖欲墜。

酒瓶砸在地上一聲脆響,外頭隨行的侍衛打了個激靈,本來夜裏還有幾分困倦,此時一點都沒了。

樂岫的手腕被壓在車窗,戚淵的身體越過了小桌,半壓在她身上,嘴狠狠堵在了她的唇上,跟她分享她嘴裏的苦味。

被酒味沖擊麻木的舌尖沒半點抵抗能力,推不開戚淵,反而被緊緊纏住。

舌頭牙齒嘴唇全都軟了,樂岫淚眼朦朧,算是明白了戚淵為什麽讓她先喝那麽多的酒水。

戚淵也訝異樂岫的溫順,只是他沒有因為她的溫順而撤離,而是順勢攻城略地,把是她嘴裏的苦都勾了出來。

等到戚淵鳴金收兵,樂岫的眼上跟唇上都是一塌糊塗,下頜滿是粘膩的水跡。

恐怖的是酒勁上來,別說手腕的疼,她整個人都有點恍恍惚惚,連坐正的力氣都沒有。

遲鈍的收回壓在車窗上的手,樂岫低眸看著上面壓出的紅痕,思量她怎麽不覺得疼。

“醉了?”

戚淵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樂岫不管手上的紅痕,捂著嘴狠狠地瞪著他。

只不過她眼睛滿是水汽,睫毛眼角都是水珠子,瞪人沒什麽力度,反而像是在邀請人。

戚淵拿了帕子想為她拭去眼淚,只是還沒碰到她的臉,她就往旁邊一倒。

“你別碰我!”

倒下樂岫還不忘瞪著戚淵,怕他再來。

戚淵看著好玩,不過想到她上次喝醉說不定也是這副樣子,把戚寶松迷得五迷三道,神不守舍,斂起了臉上的笑。

“朕要是碰你又如何?”

樂岫似乎覺得躺在地上說話不舒服,慢吞吞又抵著車壁坐了起來。

“我流滿臉的口水,你要是親的下去就繼續親……”

像是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樂岫說完就張開了嘴,還真有一縷水澤從嘴角溜了下來。

戚淵眉頭緊蹙,還真被她惡心到了。

這次不管她的反抗,戚淵捏著她的手,拿著帕子在她臉上胡亂一擦。

一遍覺得擦得不夠幹凈,撿了馬車裏的薄毯又給她抹了一遍。

嘴巴張開,毯子上的絨毛都飛進了嘴裏,樂岫呸呸呸了幾聲:“放開我!”

樂岫臉紅的像是顆熟透的蜜桃,端著水猛漱了幾口,她本來是想朝著戚淵的臉吐過去,可惜就是喝醉了她的膽子也沒肥起來,轉臉還是水吐到了車外。

“別碰我!”

剛漱完口,樂岫就猛地回頭,總覺戚淵的手在靠近她,但是回頭發現他還坐在原位,手動都沒動一下。

樂岫懷疑地看著戚淵:“你是發現我回頭,所以提前收手了吧。”

戚淵扯了扯嘴角,直接伸手掐了她的臉往旁邊一扯:“朕要碰你不必偷偷摸摸 。”

“嗚嗚……”

“你要是敢再讓口水流出來,朕不堵你上面,換成下面。”

樂岫的眼睛倏然瞪大,混沌的腦子像是被一道雷炸開。

她看著戚淵波瀾不驚的臉,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她是喝多了產生幻覺,還是戚淵從油膩路線走上了粗俗的道路。

不過不管是不是幻聽,樂岫一不敢再問一遍,二不敢再流口水。

太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