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4頁)
Landy跟他對視:“圈子裏都在傳,怎麽,你還不知道?”
謝昀呈蹙眉,他還真沒關注,開了一下午的會,他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又是厲赫文在敗壞我?”
Landy:“誰傳出來的我不知道,不過滕諾在L.T的高層會議上力挺你們M.K資本進入,這不就說明什麽了?”
滕諾那女人,很少替誰說話。
“再說,你約了滕諾見面,也是事實。你們倆去酒店,有人看見。”
謝昀呈瞅著她,“你什麽時候對我這麽關注了?”
Landy:“從你離開我床的那一刻。”
謝昀呈:“……”
他輕哂,拉開車門坐上去。
Landy的指尖無意識來回摳著方向盤,“不管是不是為了收購L.T藝術學院,你還真打算跟滕諾在一塊兒?”
滕諾也符合他對女伴的審美,性感漂亮,聰明,不黏人。
謝昀呈發動車子,跟她的車會車時,他輕踩刹車,“不管我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反正不可能再跟你。”
他看著她的眼,“我沒有吃回頭草的癖好。”
說完,車窗升上去。
Landy從後視鏡裏,看著他的尾燈拐彎,消失不見。
——
中午時,季星遙又收到了對面餐廳送來的午餐,菜品和多年前差不多,她以為,是慕靳裴給她訂的餐。
飯後,她接著忙。
重拾過往支離破碎的記憶,很難。
她花了一上午,才拼湊出畫面的一角。
再次擡頭,太陽掛在了西半空。
季星遙關窗,把所有盆栽放回原處,關了燈離開。
等電梯時,她下意識就去看走廊盡頭的窗口,那盆綠植還在,似乎比以前更茂盛,也長高了許多。
可張伯不在那裏等她了。
曾經,她一直以為,他陪著她長大,而她也會伴著他老去。他無依無靠,她是他唯一的親人。
手機震動,是慕靳裴,【我今天回去不會太早,大概要六點鐘。】
他現在每天早請示晚匯報,中午還會讓人給她送一杯打包的咖啡。
季星遙回家也沒事可做,那兩個小不點沒空理會她。她打開軟件,叫車,打算到處逛逛。
很快,有人接單。
顯示信息,司機是張師傅,還有車牌號。
張這個姓,很大眾,季星遙並沒多想。
到了樓下,出租車已經在路邊等著。
她看了看車牌,確認後加快步子走過去。
張伯看著倒車鏡裏越來越近的身影,不安和局促充斥了他整個心臟,連呼吸都開始困難。
他怎麽都沒想到,打車的人會是季星遙。
季星遙拉開後座的門,直到關上車門,她才看駕駛座,同時說道:“師傅,麻煩…”她愣住。
那些話在喉間滾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遙遙。”張伯的聲音蒼老也蒼涼,還夾雜著想念。
季星遙依舊怔怔望著張伯,他鬢角的頭發白了,眼角布上了一條條深深的皺紋。她跟慕靳裴離婚多久,她就有多久沒再看到張伯。
“您…您怎麽開出租車了?”
張伯看著倒車鏡:“我沒事做,打發時間,天天固定在這個地方跑。”安靜了下,“也挺好的。”
“遙遙,你呢?這次回來待多久?”
季星遙忽然轉頭看向車外,她拿背包用力抵著心口,那種疼痛不亞於離婚時。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不知道這些年,他一個人是怎麽熬過來的。
出租車的窗半開,馬路上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可他們什麽都聽不見,像置身在一片與世隔絕的地方。
張伯問:“遙遙你去哪?”單子上只有個大概位置。
季星遙:“隨便。”
張伯發動車子,“那我帶你到處逛逛,這幾年北京變化不小。”
季星遙說不出話,點了點頭。
出租車並入車流,走走停停。
很長一段時間,車裏都是沉默的。
久遠的記憶跟倒退的街景一樣,一幕幕閃過。
張伯再度開口,“我前兩天看到月月了,你帶著她還有另一個孩子。”
季星遙倏地轉頭,“這幾天我吃的飯,都是您訂的吧?幾個月前,月月的畫展,您也去看了,對嗎?”
張伯都沒否認。
他關心道:“你除了教畫,自己還畫嗎?”
季星遙點頭,“畫。”她說了說近況,“研究教學,自己也每天畫,還會看看書,不忙了,也看會兒電視。”
每天,也總有一段時間會發呆,想一些人,想一些事,想那些再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張伯好幾次欲言又止,不敢碰觸季星遙心裏的那道傷,直到季星遙說起,“張伯,您覺得月月像我小時候嗎?”
“像,眼神也像,笑起來也一樣。”
“遙遙,”他心裏掙紮著問了出來,“你…打算認月月嗎?”
又是長久的沉默。
“不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