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頁)

“也許钜子知道今日翁主無事吧。”鄒澤猜測道。

“他怎麽能知道?”蘇棠狐疑道,“除非他宿在翁主殿裏。”

鄒澤沒有回應蘇棠這種胡說八道的猜測。他一出宮就恢復了輕松的模樣。宮裏面太可怕了,有那麽多的小姐姐。

“哎,不對啊,”蘇棠勾住鄒澤的脖子,斜眼道,“你可是會占蔔的,你就沒占一下翁主有無事?”

“占了,翁主無事。”鄒澤坦言道。

“嚯,那你怎麽不告訴兄弟?讓我白跑一趟?”蘇棠瞪眼道。

“占了也不會告訴你。”鄒澤認真道,钜子的命令,他是決對不讓任何人破壞的。

蘇棠沒有理會他,因為他的視線被一棟紅紅的房子吸引了。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一臉舒服地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哈,”蘇棠的胃口一下就被調了起來,“來來,阿兄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好地方?”

“享樂的好地方。”猥瑣的笑聲。

兩人走進紅色房子。

“唔,怎麽這麽臭?”蘇棠連忙捂住鼻子,借著屋外逐漸越來越亮的天色,他眯了眯眼,終於看清了這方寸之地。

這是什麽?好幾個坑……那個人蹲在那做什麽?一副舒爽的樣子。

蹲坑的壯漢同樣納悶,這兩人是個憨憨吧?進路廁不屙屎,站著看個什麽勁?莫非是老張前日說的那種好男風的人?專門進路廁看男人家的屁股。

壯漢一陣惡寒,小眼神越來越驚恐,擡起頭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救命啊,非禮啦。”

——

今天是醋和醬油開缸的日子。

雯蘿來到大殿,墨染流已經等在這裏。見她進來,便示意弟子掀開缸蓋。

蓋子剛被掀開,立刻濃重的酸味撲鼻而來。弟子沒躲開嗆了一口立刻蹲在地上。就連離得稍遠的墨染流都微皺眉頭。

只有雯蘿一個人爽快地吸了一口氣。

好好聞。

她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會路過一家醋場。冬日的清晨,天還未亮。因為要趕早自習所以總是走得很早。狹窄的馬路上除了一家亮著昏黃小燈的面包店,別的店鋪都是漆黑的。

她就會花一元錢買一個最便宜的面包,中間切開一條縫夾著厚厚奶油的那種。一邊吃著一邊輕快地走。鼻翼一路都能聞到醋廠濃重的味道。那種陳釀的醋,酸溜溜得好聞極了。是她長大後,離家千裏永遠懷念的味道。

“翁主似很喜這個味道?”一旁的墨染流眸光中透出一絲興味。

“嗯,很喜歡。”雯蘿臉上露出些許感慨和懷念。“今晚做炒面吧,拌上醋。”她讓人找來一截竹子做的小鬥,伸手舀了一小勺,就往口裏送。

“翁主。”墨染流神色一變,連忙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肌膚相觸,柔滑細嫩的手感讓他有一絲恍惚,頓了半響未說話。

怎麽那麽纖細,她都不吃飯嗎?

“钜子,”她眼角疼得沁出淚花,“再攥手就斷了。”

墨染流眼眸稍稍恢復些清明,手上雖放松了氣力,但是沒有松手。依然抓著她的手腕,帶著她把竹鬥裏的醋倒回去,這才放手。“翁主不要隨意吃不知道的東西。”

原來是怕她中毒。

她用另一只手拭拭眼角,語氣和緩,“不礙事的,這個可以食用。”

“翁主千金之身,不適合做這種事。”墨染流完全恢復慣常的淡漠,他想了一下,扭頭吩咐道,“去牽一只狗過來。”

讓狗子試吃嗎?

雯蘿有些好笑,但也沒阻止。

大黃狗子被弟子牽過來,喂了一勺醋。狗子立刻崩潰了,又叫又跳,齜牙咧嘴直叫喚。

“好了,你看,沒有事吧?”她高興地笑道,準備自己嘗一下。

“把這一缸全倒掉。”墨染流沉聲吩咐道。

“咦,為什麽?多好的三月陳釀醋。”她不解地望過去。

旁邊的弟子勸道,“翁主,你瞧狗子都瘋了,我猜,這缸醋八成是失敗了,釀出一缸喝了能使人癲狂的東西。”

“沒有啦,你看狗子現在不是好了嗎”雯蘿忙指著恢復正常砸吧嘴的狗子道。

“倒掉。”墨染流眸色沉沉,重復一遍。

不要啊。

她慌張之下去攔弟子們,卻不小心踩到了裙裾,跌坐進墨染流清冷的懷抱。

“翁主,”墨染流有些意外,勾住她的腰肢,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蒼白的小臉,嗓音含笑,“只不過是一缸醋罷了,翁主也太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