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邊搞事一邊約會

第二天,鐘魚醒的時候,並不是只剩下她一個人。藺無闕還在身邊。

他雙眼闔上,俊美絕塵的面容近在眼前,他這樣安靜的睡容,沒有了那份陰戾,也讓他的眉目間少了一些迫人的淩厲。

鐘魚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著。

“看什麽?”他醒了。

鐘魚很誠實,道:“看你好看啊。”

像這種程度的土情話她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了。

藺無闕笑了,睜開了眼睛,眼尾染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倦意,有些慵懶,有些勾人心弦。

鐘魚看得心神蕩漾,放緩了呼吸,然後她就心癢難耐地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總覺得戀愛跟做夢一樣。”她十分不要臉地感嘆道:“但不醒的話,我跟你死也願意了。”

現實世界裏她就是一個既合群又孤獨的凡人,沒有親人,沒有溫暖的家庭,努力、堅強和厚臉皮都是被生活毒打過練出來的。

她心很大,看得也很開,除了生死其他什麽事都是小事。但自從她上了藺無闕的賊船後,她好像什麽都看不到,也想不開了,居然連死都不怕。

在遇到藺無闕之前,鐘魚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深度依戀這種感情。

如果說藺無闕這種異類瘋子是天生有缺陷的,那她絕對也是心理有病的那個。

所以,她才可以做到義無反顧,可以生死相依。

藺無闕或許也是習慣她時不時的胡說八道了,倒是沒有逮著她感慨的話逼問下去。

他淡淡地應了聲,道:“嗯。不過事到如今,你不願意也不行了。”

說著,他就毫不憐香惜玉地捏住了她的嘴,輕微地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還有,別說死。我不喜歡聽。”

他不會讓她死。

藺無闕沒用力,掐得並不痛,鐘魚毫無抵抗之意讓他掐著,眼裏笑意盈盈的。

她這個故意逆來順受的死樣子,倒是讓人一點都生不起氣來。

藺無闕徒然笑出了聲,松開了手,也不躺了,他不躺也不讓她躺,所以兩人就起來了。

此時,外面天色也不早了,雪鸮在竹架上不知站了多久,倒是安靜得很。

藺無闕擡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眼神始終是淡漠的,他開口直接道:“走吧。”

鐘魚的反應遲緩了片刻。

“現在?”她有些驚詫,道:“這麽突然嗎?”

藺無闕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忽然勾唇笑了,那漫不經心的神情莫名也有點詭異,“差不多了。現在去正熱鬧。”

這麽一說後,鐘魚立刻就沒話說了。

要知道,你跟上一個時不時發瘋搞團滅的男人的節奏,是很難的。

跟他瘋去吧。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藺無闕是個說風就是雨的男人,他很幹脆很突然地就帶著鐘魚,一並離開了魔界。

彼時,聖炎山的上空也是一片壓抑沉重。

自從上次麒麟妖獸之事後,聖炎高塔被毀,昔日的盛景不在,而被烈火大燒後的聖炎山幾乎成了一片廢墟之地。

但此地畢竟是聖山,那肯定是不會輕易泯滅於塵世之中,雖說被供奉起來的聖靈元種沒有了,但這裏的其他東西還在。

比如那個原本用來供奉並且滋養聖靈元種的地下祭台,還在,就是被重重殺陣隱藏了起來。

不過此時此刻,那裏放著的,是從北冥海拿出來的天魔殘魂——

如果鐘魚看到的話,就會認出來這東西就是前世她挖出來的黑團。

後來這東西鉆進她體內,讓她力量暴走,還差點原地爆炸的十分危險的武器了。

這東西藏在北冥海,原本它是和藺無闕這邪魄相互廝殺吞噬的,永遠不得面世的。

但是隨著藺無闕這邪魄禍害奪舍而出,改變了這一切,打破平衡,所以這失去壓制的東西就變得棘手起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幾大宗門的掌門和長老們,會帶著座下弟子出現在這裏,齊齊聚首商討大事。

有人想要將天魔殘魂處理幹凈,以免後患無窮。

有人則主張利用天魔殘魂,將藺無闕殺了。

此事爭吵不休沒得出定論,而且照目前的形勢看,對煉化強大的天魔之力而蠢蠢欲動的人更多。

有人大聲道:“不管怎麽說。被心魔奪舍的藺無闕是天下大患,必要將其誅殺!我們都對他束手無策,何不如以惡制惡,煉化天魔殘魂為我們所用,對付他?”

“說的不錯!這是最有效的辦法,實在不能放任那邪魄胡作非為了!那瘋子在北冥海已經屠了兩個宗門的人!長此以往,我們仙門中人豈不是要被他殺光殺絕?”那人附和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不錯。實在欺人太甚!區區邪魔外道竟敢如此狂妄!”

石山大殿中,眾人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提起藺無闕,就恨不得將其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