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向陽鱷(第2/3頁)

過了片刻,越衡扶著連燁撥開蘆葦林走了出來。

他倆衣襟上掛著嘔吐物,看起來怪惡心的。

初元吃不下去,關上蓋子移開視線。徐清鈺也瞧了一眼,就不再看。

他走到初元身邊,視線落到沼澤上,問,“師父,橫渡不行,飛越不行,難道只能遊過去?”

初元是那種會放水的人嗎?

是。

所以初元開口,“再看,仔細看,要有耐心。”

耐心?徐清鈺眸光一閃,這是度沼澤的法子還沒出現。

“是,師父。”徐清鈺視線落到沼澤地裏,若有所思。

他身後,越衡帶著連燁去沼澤邊緣的水塘清洗自身。

洗著洗著,越衡忽然大叫一聲,“什麽東西在咬我。”

他捂著屁股,從水塘裏躥了出來,他轉身,盯著水面心有余悸。

他旁邊,連燁也爬上岸,盯著水面瞧。

連燁和越衡沒發現,徐清鈺卻瞧得清清楚楚,有向陽鱷潛伏在沼澤地裏。它的顏色和沼澤一樣,移動時無聲無息,不容易被人發現。

向陽鱷是專門生活在沼澤地裏的一種鱷魚,日出則向陽而進,過午太陽西行,又跟著太陽往回趕。

徐清鈺眸光閃爍,頓時知道,穿過沼澤的關鍵,便是這向陽鱷。

徐清鈺捉了兩只向陽鱷拖回岸上,用藤蔓捆了。之後用藤蔓編嚼子套上鱷魚嘴。

越衡瞅見,走到鱷魚邊上戳戳,“就是它咬我?”

初元聞言笑,“要是它咬你,你下半身就沒了。”

越衡禁不住下半身一涼,離鱷魚遠遠的。

他望著這兩只鱷魚若有所思,對連燁道,“我們也捉鱷魚吧。”

大腿總不會做無用的事。

因為徒弟不喜歡越衡和連燁,初元不再理會那兩人。

吃晚飯、練劍、休息,一晚上就這麽過去。次日天光未亮,徐清鈺就起身,燒了熱水給兩人洗漱,又吃過早飯,一切收拾好整頓待發時,太陽剛剛從地平線掙紮出來,時機恰恰好。

徐清鈺和初元坐在鱷魚背上,松開綁著鱷魚四腳的藤蔓,一拉韁繩,控制著鱷魚前行。

沼澤地上水汽蒸騰,涼風習習,坐在向陽鱷上吹著風,愜意又舒服。特別是向陽鱷前行速度快而穩,乘坐體驗很佳。

緊隨徐清鈺的越衡禁不住放聲高歌,“今夕何夕兮,坐鱷沼澤;今日何日兮,得與友人同歌;水有鯉兮澤有鱷,攀高蘭兮盡樂呵……”

初元扭頭去瞧,“即興改詞作曲,挺有意思。”

徐清鈺在旁開口,“這不算什麽,凡間士子都可以,歌詞曲賦,是讀書人都需掌握的基本技藝。”

初元扭回來,上下打量徐清鈺,笑道,“忘了我這有個大才子。”

徒弟這心思,怎麽跟那些不想讓媽媽誇別人家孩子的幼童一樣?原來她不僅僅要防著徒弟叛逆期,還要細心呵護他徐三歲的小自尊心?

徐清鈺垂眸,遮住眼底的不好意思,“沒,算不得大才子,上過學堂,讀了幾年書而已。”

初元注意力又落回徐清鈺身上,見他快活的想甩尾巴又強壓著不甩的矜持樣感到好笑。

以前怎麽沒發現她徒弟這麽好玩兒。

“喲,不得了,上過學堂,讀了幾年書,是個讀書人。”初元你一本正經的逗道,“我就沒上過學堂,只約莫認得幾個字。”

徐清鈺聽得臉熱,他知道初元在學他說話,忍不住擡眸橫了初元一眼,“師父。”

拉長著調子,像是哀求,又像是撒嬌,聽得人都酥了。

初元沒忍住哈哈笑出聲,見徒弟還在瞪她,告饒道,“乖徒兒,是我錯了,我不該取笑你。”

說著,又忍不住笑。

徐清鈺被初元笑得沒脾氣,伸手去拍初元後背,“笑的動作別那麽大,當心岔了氣。”

向陽鱷日行千裏,半日行五百裏。將至正午時,徐清鈺看到了沼澤邊緣。

沼澤那邊又是竹林,一眼看去竹林蒼翠,俊秀挺拔。竹林之後是青山,藏在白霧之後,只能看到深深淺淺的輪廓。

徐向前抱著初元從向陽鱷上跳下,這時恰正午,向陽鱷開始回身。

越衡連燁見狀,忙從向陽鱷上跳下。越衡擡頭,見前方徐清鈺不等他倆大步向前走,喊道,“恩人,等等我。”

徐清鈺聽到喊聲,走得更快了。

越衡拉著連燁一路小跑到徐清鈺身側,“恩人,你走得太快了。”

徐清鈺嘴角下耷,眼底閃過抹厭煩。

越衡伸手去拿徐清鈺身上的竹簍,“恩人,我替你拿著吧。”

“不用。”徐清鈺往旁一讓,避過越衡的手。越衡不死心,手放到竹簍上一拉,“要的要的。”

只聽到撕拉一聲,布帛撕裂聲響起。

徐清鈺和越衡同時停下腳步,視線落到徐清鈺腰側,徐清鈺腰上的腰帶壞了一半,只要再用半分力,腰帶就被扯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