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講故事

徐清鈺以為他和初元是心意相通,只等飛升,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結為道侶,可是看初元這樣子,初元是不是以為他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是他暗示得不夠明顯?

可是當初,不是初元示意他,多讀點才子佳人故事?不是初元有心,向他釋放信號?

徐清鈺茫然了。

徐清鈺私心是不想與初元分開,更不想初元給他找個師公回來,他只想和初元膩在一起,無論他和初元是什麽關系,只有他們兩個便好。

可是,師徒關系並不牢靠,唯有道侶,才會是彼此唯一。

怎麽上位成為自己師公,是徐清鈺一直在琢磨的難題,只是這道題暫時無解。

他不可能直接跟初元說,師父,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只能像守護自己寶物的巨龍,小心翼翼地驅逐寶物身邊的覬覦者,笨拙,又草木皆兵。

所以,在初元又所暗示時,他忙不叠地抓住機會,向初元剖明心意。

他不知自己對初元是感情是書中所謂的愛情,還是相處日久的親情,他所有的感情寄托,都在初元身上。

自他向初元委婉表明心意,初元對他心意沒有表露出拒絕之意後,他便認定他與初元是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

初元的心思與他一樣,也只願與他一道過二人生活。

每每想到這點,他都會覺得未來充滿光明,他修煉時也更有沖勁。

他修為每增長一分,他與初元在一起的時間又短上一分。

懷著這樣希冀的心情,他這些年在宗門內等初元回來,每時每刻都是甜蜜的。

他無數次想過,初元回來,他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又該怎麽做才能親密而不越界。

可是,萬萬沒想到,初元給他扔了這麽個炸-彈過來。

啥?只是我一廂情願?

徐清鈺懵在那裏,盯著初元,一動不動。

初元收回手,挑眉,“怎麽,乖徒,你不認同師父的說法?”

徐清鈺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初元抖動下腿,讓徐清鈺坐直,“是認同,還是不認同?”

徐清鈺回過神,抿唇道:“自然是認同的。師父說得得對,有了道侶,就不該再與旁人親近。”

他重新趴回初元腿上,仰頭望著師父,認真地開口:“師父,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

初元心一跳,擡眸猛地直視徐清鈺,震驚道:“你說什麽?”

初元視線太過可怕,徐清鈺僵直在那,心底失落不已。

他暗自苦笑,原來真是自己剃頭擔子一頭熱,初元沒那心思。

也是,初元心中只有道,其余都往後靠,哪像他,想七想八。

他抿抿唇,不情不願地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師父,心上人不就是心底看重之人嘛。我心底只有師父,也只看重師父,我說我心上人是師父有什麽問題?師父,我最看重師父,師父也最看重我,好不好?”

初元聽了徐清鈺的話,笑道,“還是個小孩子呢,說什麽傻話。你現在是最看重的是師父,等你有了道侶,以後有了孩子,師父就排在道侶和孩子之後了。”

初元忽略掉聽到徐清鈺答案後的失落。

畢竟,她現在只要想想小徒弟以後會離巢遠飛,這樣的情緒就會出現。

只是,再怎麽失落不舍,也只能放徒弟外出闖蕩,日後越走越遠。

這是每個師父都該經歷的。

“不會的,師父,不會再有人排在你之前。”徐清鈺手散開,臉直接貼著初元大-腿。

法袍冰冰涼涼的,似雪水般澆滅了他之前火熱而蕩漾的心。

初元拍拍他的頭,並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徐清鈺就著這個姿勢閉眼,心底妄念後退一步。

算了,他本就飛升後在打算與師父說,那便飛升後,再說吧,只要他守好師父,不讓師父看上旁人,是師徒,還是道侶,又有什麽區別呢?

這般一想,徐清鈺之前的糾結與沮喪一掃而空。

他睜開眼,擡頭笑道:“師父,我是不是您最親近的人?”

“你這小孩,是是是,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初元笑,“你真沒有道侶人選?”

“沒有。”徐清鈺搖頭,“我只想和師父您在一起。”

“之前你不是這般說的。”初元回憶片刻,道;“我想了想,你誇她是,‘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很高的評價啊。”

“那是未來道侶標準。”徐清鈺專注地盯著初元,道,“我是以師父您為模板說的,除了您,又有誰配得上這句話?”

初元心又跳,盯著徐清鈺沒說話。

徐清鈺有股和盤托出的沖動,不過想起失敗的後果,又膽怯地將沖動收了回去。

他避過初元視線,再次趴下閉眼,道:“世上只有一個師父,我還能找誰當道侶?”

初元本疑心徐清鈺對她起了不可言說的心思,不過轉念一想,小男孩小時候都會以自己母親為模板找女友,等長大後遇見對的那個人,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麽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