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本我劫

徐清鈺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按照青言所言,直接用行動挑明心意,而初元得知他心意,卻沒有拒絕。

這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他坐在庭院桌邊上,手托著下巴肘著桌子,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初元所在洞府。他一直保持著甜蜜的笑,時不時笑出聲,心情很是快活。

他等在這裏,等著初元平復心境出來,好談情說愛。

他都想好,等初元出來,他邀請初元一道彈琴,算了,邀請初元一道品茶作畫下棋,再聽他彈琴。

十天等待,徐清鈺很淡定。

半個月,徐清鈺稍顯煩躁。

一月後,徐清鈺終於從戀愛腦中脫離出來,察覺到不對勁。

初元好似,根本沒給他承諾!

唯一一句相關之語,便是“飛升後再說”。

徐清鈺生生被氣笑。

初元簡直是活體渣渣附體,吊著他,讓他渡劫,飛升後再拒絕?

徐清鈺氣鼓鼓地起身,三兩步走到初元閉關房間前。

他伸手摸摸,摸到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這是結界。

徐清鈺重新回到院子,也不設防護,就這般開始脫衣服。

大紅長袍從背上褪下,露出裏邊白得幾近反光的肌膚。

胸背後,兩道蝴蝶骨突出,仿若振翼的骨翅,好似下一秒便會有雙輕薄透明的翅膀從蝴蝶骨出長出。

袍子退到腰際,不再往下,就這般自然垂落著,鴉發如羽,又似青瀑墜-落,虛虛掩映無瑕白壁。

大紅、純白、純黑,極為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無法將目光從這鮮明而和諧的濃重色彩上移開。

徐清鈺腳尖從長裙下邊移出,踮在身側,似是白玉,從紅石中微露端倪。

他雙手展開,在空中形成一個弧度,似是天鵝張開翅膀,又似白鶴翩然。

這是一個起舞的姿勢,而接下來徐清鈺的舉動,也證明,他在跳舞。

正紅大袍寬松似霧帶,旋轉翻動間仿若雲霞霓彩;後腰下橋、足尖與腰平齊,而他雙手展開似放,手指凝成優美蘭花,而紅袍仿若狐狸九尾,又似花瓣重雲,在這優美舞姿上渲染上濃墨重彩。

優雅到極致,又美到極致。

走到房前,準備推門助小徒弟渡劫的初元:“……”

她摸摸自己砰砰跳的心,又重新回到房間坐下。

看來,確實有人在害她。

初元這次閉關,除了壓制那種黑化念頭,更是想要探明小徒弟為何忽然對她有這麽強勁的吸引力。

她不會往喜歡上想,畢竟,她不說一直拿小徒弟當兒子,也必然是當親子侄看,怎麽可能會因為小徒弟穿兔兒裝而對他起這種黑化占有欲?

這不正常。

她之前將這當心劫,以此磨礪劍心後,自認為心劫已過,可是一見小徒弟就破功。

莫非,有人在她和小徒弟之間設了咒,讓她和小徒弟陷入情劫之中?

初元一下子想到了解夢成。

解夢成是想讓她和小徒弟在這種錯覺下,自以為對對方有意,然後稀裏糊塗在一起?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

飛升後,咒術自解,她與小徒弟恢復正常。

以小徒弟和她的個性,對彼此沒有那種感情,自然會幹凈利落了斷,重新做回師徒。

可是她倆之間又被人算計有過一段,怎麽還能做回純碎的師徒?為了彼此不尷尬,自然是分道揚鑣。

而一旦她與小徒弟分道揚鑣,解夢成便有了機會,加害小徒弟。

初元撫摸著胸口,她一定不能讓人算計得逞。

她悄無聲息地出了符元峰,去玄坤鎮買好一系列清心寶物,之後又悄無聲息地重新回到房間。

她將這些清心之物佩戴好後,方才推門出去。

徐清鈺察覺到動靜,一個雲裏翻身,跪坐在地上,側臉回眸朝初元一笑。

裙擺在他身下鋪開,猶如玫瑰花瓣海般,熱情濃烈。

玫瑰花瓣海上,美人以左手撐頭,任袖子滑下,露出玉藕似的皓腕,他右手翻轉,一只紅玫瑰憑空出現。

他拿著紅玫瑰,玫瑰花瓣劃過自己的側臉,落到嘴唇上,他望著初元,欲語還休。

初元的心好似小鹿不斷跳動,小鹿跳斷腿,小兔接著跳,一跳比一跳強勁,一聲比一聲響亮。

她怔怔地望著徐清鈺,雙目好似被盯死,片刻舍不得眨,也舍不得移開。

徐清鈺玫瑰花往前一指,朝初元露出一笑,道:“師父,送給你。”

初元好似被蠱惑一般,不受控制地走近,伸手接過。

徐清鈺右手往前一伸,握住初元手腕,用力一拉,想將初元墜倒在自己懷裏。

一拉沒拉動,再用力一拉。

依舊紋絲不動。

徐清鈺:“……”

初元:“……”

徐清鈺放棄初元落到他懷裏,而是微微用力,借助這股力道起身,將自己摔入初元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