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天音仙人

祖龍陽被徐清鈺噎住,頓時抑郁閉嘴。

見初元那邊都在教導陳瑾,忍不住也加入其中行列。

陳瑾是法修,在以劍修聞名的劍獨界,陳瑾能以法修身份修煉並飛升,足見他心智與毅力。

初元在其他雜技上無法教導更多,但修煉是相通的,她很輕易就瞧出陳瑾的弱點,並指點出來。陳瑾非不識好歹之輩,更知這多對一輔導有多難得,日日兢兢業業,勤勉自持,生怕他們失望。

學生悟性奇佳,又肯學肯練,師父也很有滿足與自豪感。

第五年,劍二狗帶他出去實練。

第九年,徐清鈺摸清陣法、禁制、祖龍陽神魂、逆鱗、空間石之間的關系,並開始推算怎麽破陣。

困住祖龍陽的算計太過陰毒,一環有了差錯,祖龍陽都會非死即傷,徐清鈺不得不謹慎謹慎再謹慎。

祖龍陽見徐清鈺摸清陣法,反而神色愈發嚴肅,忍不住問:“解不出?很難?”

徐清鈺擡眸瞧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得罪過解夢成?不然解夢成怎麽這一出手,就是要你的命。”

祖龍陽搖頭,無辜地開口:“我自知我見不得光,大部分時間都藏在族地閉關。我除了擔個帝君名頭,給族人一點庇佑,連面都沒怎麽露。解夢成,我應該沒與他見過面?大概。”

解夢成還沒成為北宸宮宮主時,只是一個小小舞女生下來的不受寵的私生子,雖然他父親亦是帝君,可這不僅沒能給他庇佑,反而讓他飽受其他兄姐欺淩。

特別是他母親先得北宸宮前宮主恩寵,後又進入紅粉帝君後院成為侍妾,而他這個見不到光的私生子,一躍而成為帝君養子,供眾人仰望。

看到本該低入塵埃的人卻擁有個高高在上的身份,這只會讓人愈發妒忌,時刻期待他重新墜-落。

而一旦他墜-落下來,往日那些妒忌者壓抑住的扭曲,此刻都會盡數宣泄在墜-落的白天鵝身上。

所以,後來解夢成認祖歸宗,那些人才會那般欺壓他。

將往日只敢仰視高高在上的驕傲的帝子踩在腳底,獲得的滿足與快感,遠比他從一開始就是爛泥時來得更強烈。

那時的解夢成,是誰都可踩一腳的卑微者。

這樣的人,祖龍陽自然不會放在眼底,也不覺得自己有機會見上一面。

等到解夢成殺父弑兄姐,成為北宸宮新帝君,祖龍陽更不會與解夢成見面,畢竟祖龍陽眼底,族人都是珍貴的存在,更何況家人?

而解夢成卻能弑親,與他理念完全不合,更沒有見面的必要。

徐清鈺沉吟,扭頭對初元道:“初元,解夢成還能算出,我與祖龍陽是同族,然後為剪斷我助力,提早對付祖龍陽嗎?”

初元沉吟片刻,道:“有可能。他籌謀良久,或許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徐清鈺收回視線,道:“很抱歉,你可能是受我牽連了。”

祖龍陽眼珠子動了動,道:“哪能這般算?你氣運只有一半,還不是因我之故?”

他與徐清鈺之間,因果糾糾纏纏,倒說不好說誰連累誰,不過他倆是同族,同族間本就有仇同當。

他道:“等我脫困,看我不殺了他。”

界主境荒獸他都殺過不少,更何況一個初晉界主境的小仙。

祖龍陽眼底閃過抹冷冽,為自己的一時大意。

不過說來,“你這氣運強橫程度,我活到至今,從沒見過。”祖龍陽不解,“五百年前,你便是仙君了?”

徐清鈺瞧了祖龍陽一眼,沒說話。

他還是不說出來打擊他了。

五百年前,他還只築基。

當然,這是他沒算上時間長廊內的時間。

若算是時間長廊內時間,他其實反比初元大上百千歲。

徐清鈺偷眯眯地笑,下次初元再拿年紀說事,他就將自己時間長廊內的時間算上,那時間,亦是真實的。

又過了五年,徐清鈺不斷心內推算,確定破陣法子沒有絲毫紕漏後,起身道:“可以破陣了。”

祖龍陽渾身不能動,就算激動,也只滿月似的眸子的閃爍著清光。他灼灼地盯著徐清鈺,問:“真的可以破陣了?”

徐清鈺點頭,“不出意外。”

他臉上沒多少表情,說話也清清淡淡,卻能讓人感受到信任。

祖龍陽道:“那就破吧,我早就想出來了。要不是你一定要萬無一失,早幾年我就覺得可以試試。”

對他這話,徐清鈺不置可否,他走到初元身側,拉著初元的手走到陣法邊緣,與她細細講解破陣步驟。

初元聽得連連點頭。

待徐清鈺說完,初元閉目冥思片刻,睜眼,道:“可以了。”

初元手中持劍,臉上露出稍顯慎重之色。

氣氛莫名壓抑下來,狡、劍二狗、陳瑾站在徐清鈺身側,緊張地盯著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