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第2/2頁)

至於母羊一次下一只小羊還是兩只小羊,村裏頭都沒人管。

這樣一來,母羊下的小公羊,大部分就是胡幽的了。而到年底殺羊分羊的時候,胡幽也不再要肉了,只要羊毛。

反正這些羊的羊毛,也不可能上交到生產隊做記錄,那不就是告訴全村,村裏領導偷偷分羊。

分社會主義的羊,這可是大罪。

拖了生產隊的後腿,又讓胡家村丟了臉,沒有跟上時代的進步,都會成為影響胡家村前進的因素。

現在的胡家村的收成確實是一年比一年好,更是積極地響應了各種進步思想的號召,尤其是糧食收成這個事兒,一直是排在省裏最前頭的。

雖然現在胡家村的村民一直在憶苦,為胡家村又奪得了好的名聲。

但是,有人還是覺得胡家村不夠苦。

尤其是那個已經被胡幽忘掉的牛護士,一直想著給胡家村找點麻煩。

有幾次牛護士準備帶人突襲胡家村,卻被鄭英秀給攔住了。

鄭英秀的想法是,一定要讓胡家村翻不了身才行。像牛護士這種冒進的法子,不適合已經進入戰鬥之中胡家村。

鄭英秀這幾年在胡家村也培養了個親信,就是那個菊花媽。

菊花媽大概是胡家村裏頭的異類,也不和別的人家來往。

年前親閨女劉春花,終於結婚了,還真的是找了城裏的工人。

是個城裏頭的工人,並不是鎮上的。

劉春花又一次光榮晉升,工作從鎮上調到市裏。

這兩年鄭英秀經過細致地觀察,還有密切地聯絡,覺得胡家村的菊花媽是可以信任的。

可是,菊花媽畢竟是個村婦,時間很忙的。能透露給鄭英秀的,都是村裏頭的閑破事兒。

不是這家的狗把村裏孩子屁股蛋咬了,就是那家豬又重了二斤。

鄭英秀聽了幾次就煩了,給菊花媽塞了點錢和票,把人打發走了。

而菊花媽一回村就吃飯,等差不多天黑了,才慢慢地去了村長家。

一進村長家院子,菊花媽就立即沖進了胡爺爺那屋。

“撲通”地一聲,菊花媽一進門就給跪下了。

跪在地上的菊花媽,立即向胡爺爺匯報今天和鄭英秀見面的情況。

“我告訴她的都是村裏頭的事,她也不愛聽,就給了我點錢讓我回來了。”

胡爺爺什麽話也沒說,就把手裏的煙鍋子磕了兩下。

菊花媽立即就縮了下脖子,馬上就說了她知道的一個消息,

“那姓鄭的女人說咱村的衛生所一直沒有小護士,說是要再派個來。”

菊花媽可不敢得罪胡爺爺,劉春花能正了名,又是名聲清白的從胡家村嫁了出去,都是胡爺爺的功勞。

而且,胡爺爺還給菊花媽出了個好主意,讓劉春花順利地嫁給了城裏人。

菊花媽都快把胡爺爺當成佛爺給供著了,現在既老實又聽話,完全打入到了敵人內部當中去了。

胡爺爺把菊花媽給打發走了後,還在琢磨著這些事。最後,咬了咬牙說,

“誰要敢毀咱胡家村,老子就讓她進山溝裏嫁個癩漢子。”

胡奶奶是多少年沒見過胡爺爺發狠的樣子,上前安慰胡爺爺說,

“老四家也要辦喜事了,咱村的好事一件又一件的,那些個小人蹦跶不了幾下的。”

胡家村暗地裏發生的事兒,胡幽是不知道的,她現在正站在火車站門口,等著接人呢。

溫家人都知道符生又有假了,人已經從部隊出發了,就讓胡幽來車站接人。

胡幽算了下時間,差不多就是今天了。

胡幽站在出站口都小半天,都沒見著符生出來。

正想著是不是還要等一天的時候,就看到一身綠衣裳的符生,邁著大長腿從站裏面出來了。

符生一出站就看到是胡幽時,立即就走了過來。一到胡幽跟前,就咧著嘴笑。

“等多長時間了?”

胡幽擡起左手腕看了下她的表,

“三個多小時了,我都等餓了。”

胡幽又一伸手,指著前面馬路邊上的車說,

“今天咱有車。”

肯定是一輛自行車了,還是輛上了上海牌照的自行車。

符生走過去,立即就邁上了車,讓胡幽坐後面車座上。

符生等著胡幽坐好,還半開玩笑的說,

“後面要是坐著不舒服的化,你坐前面大梁上。”

胡幽就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這是啥時代啊,她現在是18歲了,不是小豆丁的時候。

“你想被人抓起來嗎,符生同志。”

符生伸出手握住胡幽的手說,

“還不算冷,上車吧。”

胡幽的一只手就這麽被符生拉著,一路順著春風到了溫家。

從自行車後座上跳下來後,胡幽特別嫌棄地甩了甩自己的一只手,

“你咋那能出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