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等胡幽把面條下好,符生去廚房把大海碗面條端出來後,周國文還看著碗裏的大雞蛋在發愣。
胡幽悄悄地蹭到了胡大哥的旁邊,而符生卻拉了拉發傻的周國文。
“指導員,你又不是頭一次見兩個臥雞蛋,吃什麽驚啊。”
周國文搖搖頭說,
“符生,你媳婦在咱營區裏的傳言裏,就像是碗裏炒的黑油嘎啦的肉醬,可是現在忽然變成了白圓乎乎的雞蛋。”
周國文用筷子把肉醬和面拌了拌,用筷子夾起個又大又圓的臥雞蛋,用力咬了一口,看到的就是黃澄澄的蛋黃。
周國文點點頭說,
“香。”
符生扯了下嘴角,就坐在了周國文旁邊的凳子上。
“你就裝傻吧,不過你這讓人寫檢討整人的本事,啥人都怕啊。”
指導員周國文這人不太愛說教,和別的指導員還不同,更不會給人講道理。
一般只問兩句話,再幹一件事。
周國文問:“知道自己錯了嗎?”
某人答:“不知道。”
周國文點頭,“好,明白了。先去寫800字的檢討吧。”
第二天,某人交了檢討上來了。
周國文會問:“明白了嗎?”
交檢討的某人:“沒。”
周國文說,“好,明白了,去寫1500字的檢討吧。”
就這麽反復循環,一直把寫檢討或是打報告的人,都要給寫瘋了。
周國文從來不看上面寫什麽,兩根手指一捏寫著檢討的信紙,要麽點頭,責備幾句字難看,就把人放過了。
要麽,不點頭也不搖頭,就是幾問幾答,把人往死裏折磨。
周國文長得斯文,可幹的事兒是又狠又不斯文。
只要聽過他名字的,沒有不怕他的。
這也是為什麽那麽能挑事生事的蕭蘆花,聽到指導員周國文說讓她寫檢討,嚇得溜著墻邊走。
周國文也沒再問符生,黑媳婦咋變成了白媳婦,不過吃完面條走的時候,還和符生說,
“關於你的流言,我再也不能信了。”
符生和周國文確實是很早就認識的,可是中間隔了差不多十來年沒見。
等符生進入部隊,猛地見到了,還以為認錯人了。
不過符家的人長得都有點老爺子的痕跡,周國文再見到符生時,還抹了兩把淚。
“符生,不小了吧,還沒媳婦?”
比符生大四歲的周國文,19歲的時候在部隊碰到了16歲的符生,當時周國文就已經有了未婚媳婦了。
媳婦一到年紀就結婚了,周國文碰到符生說,
“符生,還沒媳婦?”
部隊的流言傳成那樣,很多人為符生可惜時,周國文看到符生時說,
“黑的白的都成,只要是個媳婦。”
現在部隊裏面看著母豬屁股都能盯著不動的,這種只看公母的戰士,大有人在啊。
周國文這個指導員,為小戰士們操碎了心,從小戰士們的各種湊字數的檢討中,也知道了小戰士們的小秘密。
周國文離開這的時候還對胡幽說,
“你嫂子一個人呆著沒啥正事,你去找她玩兒吧。哦,她這個人有個愛好,愛給人說對象。”
周國文一本正經的和一群人打完招呼就走了,後面跟著田地和劉文,要順便監督這倆人訓練,正好消消食。
周國文走了以後,胡幽坐在凳子上,眼睛裏都閃著嚇人的綠光。
溫大舅舅笑著站了起來,“走了走了。”
把吳營長這裏給收拾好後,都回去了。
符生把胡幽送到招待所的時候,和胡幽說,
“我明天送你去指導員家。”
胡幽點點頭,立即和符生說,
“我那飯盒裏面還有好些個餅子,你都拿回去吧,別給放壞了。”
胡幽沒一會兒又從招待所裏出來,手裏拿著兩個大飯盒。
“裏面都是鹵菜和餅子,你拿回去給小戰士們分了吧。”
胡幽剛才把一大罐子肉醬給了胡大哥,讓他帶回去早上蘸饅頭吃。
符生接過飯盒的時候,乘著沒人就伸出手拽著胡幽的小肉手手。
“我明天來找你啊。”
胡幽由著符生拉著她的手玩兒,點點頭,
“嗯。”
符生拉著胡幽的手輕輕捏了捏,
“你明天別瞎跑。”
胡幽點點頭,“我等你的。”
符生放開胡幽的手時,還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你大哥明天帶你去食堂吃飯,不愛吃你就別吃了。”
胡幽點點頭,“我知道。”
符生終於舍得把胡幽放開的時候,胡幽的手指都被捏紅了。
胡幽伸出手指看了看,用特別幽怨的眼光望著符生,
“你明天還是別來了。”
胡幽哼了一聲跑進了招待所,現在這個年代,天晚了以後,不是住在招待所的人是不能上去的。
和白天是不一樣的,尤其符生還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