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這次來外婆家,席寶跟表姐一起睡,鐘以澤跟表哥一起睡。

在這玩了十多天,中途兩次陪表姐他們一起去鎮上擺鹵肉攤,席寶才終於玩夠了,告別外婆一家,跟鐘以澤一起乘船回去。

“每次到這來,都覺得我變得更油光水滑了。”

在船上,席寶扒在邊緣,對著水面照看個不停。

明明水面被船激起波紋,晃來晃去的,根本看不清倒影。也不知她是怎麽判斷出,自己變得油光水滑了。

劃船的老夫妻聽著席寶這樣幼稚的話,都是一臉莞爾。

“包家做飯菜的手藝確實了得,不過,喜寶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苗條,沒吃胖呢。”

席寶小時候總是胖乎乎的,長大後,個子抽起來了,體重卻也降下去了。她不是那種吃不胖的幹瘦型,身上還是有些肉乎乎的,但已經稱不上豐滿或者肥胖了。

在大家眼裏,像她這樣的體態,就是最好看的。

“你長得有福氣呢。”老太太誇了一句。

席寶把玩著自己的辮子,笑開了。

“什麽叫福氣?是指我臉上油乎乎嗎?”

老太太笑著搖搖頭,“你這孩子……”

老太太專心劃船去了,席寶也不抓著人家要繼續說話,只是繼續盯著水面,抓住每一個水面稍微光滑點的瞬間,仔細看自己的倒影。

她這些年窩在小鄉村裏,已經學會了用很多奇葩的方式來打發時間。

一個小時後,船只靠岸,席寶對老夫妻倆道過謝,拉著鐘以澤,小跑著回家。

走到家門前不遠處,越過那個“奢侈”的金絲楠木小橋,席寶突然頓住,問:“今天是幾號了?我們什麽時候去南城領小狗啊?”

鐘以澤抿了下嘴,握緊上衣口袋。

這是個特別簡單的問題,他卻思索了一小會,才回答:“之前跟你們去鎮上賣鹵肉時,我打過電話給這幾家人了,他們說最好等足五周,讓小狗吃母乳的時間長一些,他們給小狗斷奶了,再喊我們去領養。”

“因為不想往南城跑好幾趟,所以這個時間跟著最晚出生的小狗定,我跟他們說好的時間,是八月十三號過去。”

“八月十三號啊,那是多少天之後來著?”

席寶一向懶得記日子,她上下學都跟鐘以澤一起,只要鐘以澤記得什麽時候開學、什麽時候是周一就行了,她反正跟著走。

鐘以澤順勢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你總是不記得日子,要不帶個可以看日期的手表吧。”

席寶還沒注意到鐘以澤拿了東西出來,只是下意識回了句,“家裏沒多買手表,再說了,能買到的手表都不適合女生戴,有點醜。”

如今的手表行業,還沒發展出什麽“高顏值”、“奢侈品”的標簽,加上這個年代的審美大多偏樸素,市面上能買到的進口手表,即使它們的牌子在未來都是響當當的,可這也改變不了手表有點醜的事實。

——也不能說醜,就是很少有適合女性佩戴的款式。

鐘以澤把手伸到席寶面前,掌心朝上,露出他握著的一塊手表。

“這個給你。”

“嗯?”

席寶剛開始沒仔細看,“珍珠手串?”

等她又看了一眼,“咦,這是從哪買的?把手表的表鏈換成珍珠串了啊。”

她小時候,收到過齊家老太爺送的兩條珍珠手串,即使手串被境靈好好地做了保養,也架不住席寶太過喜歡,天天佩戴,那珍珠已經有點變色了。

變色後的珍珠就沒有那麽美麗,現在她想戴,都會猶豫一下。

“剛好碰見修理店裏在賣這個單獨的表盤,說是原來的表鏈銹蝕掉了,只剩了這個表盤,賣的也便宜,我當時就收下來了。後來去我席爺爺那,碰見從海邊來的人,人家帶著小珍珠,我就要了些,串起來當表鏈配著,好像也挺好的。”

席寶把這塊手表拿過來,歡喜地看了好久,“這樣好看!”

表盤本身是銀白色的,珍珠也是白色泛銀光的。

小小的珍珠稱不上珍貴,但把它們串起來,並列三排,當了這表鏈之後,硬是凸出了一款精品女表的效果。

而且,這手表帶著,既能看時間,又能像珍珠手串一樣美,可算是完完全全命中了席寶的少女心。

“喜歡嗎?”

鐘以澤似乎有點小緊張,又抿了抿嘴,才低聲這麽問了一句。

“喜歡,超喜歡!”席寶說著,就要把手表往手腕上戴。

不過,這款手表,因為表鏈是珍珠串起來的,所以佩戴時需要系繩固定。

席寶自己很難戴的上去。

“我來給你戴吧。”

席寶松了口氣,伸出了左手,“這個拆下來我還能自己弄,只用解開繩子就行了,戴的時候有點難。”

“你早上要出門前,讓我幫你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