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以前還是高中生,席寶根本沒有注意到,鐘以澤好像不怎麽會說話。

在席寶心情不好時,鐘以澤再怎麽想逗她開心,嘴裏也很難說出什麽合適的話來,只是憑借著他對席寶的了解,以及他那個好腦袋,及時想出轉移席寶注意力的法子來。

“我說你——”席寶本想教訓鐘以澤兩句,可想起林詩音還坐在她身邊,不好叫她也聽見了,就壓低了聲音,跟鐘以澤咬耳朵,“你怎麽能這麽跟女生說話?!”

鐘以澤迷茫地看著席寶,“我說什麽了嗎?”

席寶眼皮跳了跳,有點上火,“我剛剛在誇她呢,結果你湊過來說什麽鬼話?”

“我說的有哪裏不對嗎?”鐘以澤雖然聰明,可腦回路沒對,一時想不通,“你說她好看,我看了一下覺得沒什麽特別的,這有什麽不對嗎?”

席寶:……

“不是,各人審美不一樣我能理解,可關鍵是,你為什麽非得說出來啊?”

“你能說她好看,那我為什麽不能說她不好看?”鐘以澤也跟她杠上了。

照他這麽個說法,好像也有道理。

能誇人,就能貶人嘛,都是言論自由。

“那不是、不是……”席寶結巴了一下,一時間沒能想出反駁的話來,愣了一會,才接上了話,“可我說人家好看,人家會覺得開心,你說人家不好看,人家會不高興啊。”

“你要是跟我說什麽‘我覺得你長得醜’,那我肯定會特別不開心。”

“我為什麽要說你醜?你好看啊。”鐘以澤回答的理所當然。

席寶一邊被逗得開心了,一邊又覺得心好累。

“算了,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前排的五三等他們兩人說完悄悄話,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倆,“說完了?”

“哦,說完了。”席寶眨巴眨巴眼,“怎麽,五三哥是因為冷落了你,所以不開心了嗎?”

五三太陽穴抽痛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勉強維持住了笑容。

“你們剛剛才因為突然刹車撞了一下,喜寶你還說了,以後一定要系安全帶。現在你坐中間沒法系安全帶,我就不說什麽了,可你至少要坐好了吧?”

席寶一臉茫然,“我坐的好好的,沒亂動啊……”

“……”五三臉色黑了一點,轉而沖了鐘以澤一句,“鐘以澤你坐好了!”

鐘以澤:……

剛剛席寶一直在給他揉肩膀,無論是在跟旁邊的林詩音說話,還是後來跟他說話,席寶都沒停下手。所以鐘以澤也沒亂動,就一直靠在席寶身上。

他想了想,覺得五三是在關心他,就對五三笑了笑,然後對席寶說:“我肩膀好多了,你不用繼續給我揉了。五三哥應該是看我這麽側著坐,擔心待會我還會撞到椅子靠背吧。”

五三簡直像哽了一口老血在心頭,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氣的腦門都要冒煙了。

可後頭兩人完全沒能理解“老哥哥”的情緒,還笑哈哈地又說了幾句,才各自坐好。

席寶想了想,自己往鐘以澤那邊靠過去,幫他系上了安全帶,“不能辜負五三哥的擔憂,你已經是小傷號了,我給你系一下安全帶吧,免得待會又發生什麽。”

“那你呢?”

“我?中間沒安全帶啊,”這種車子本來就只能坐四個人,前面加上司機是兩個,後面也是兩個。中間凸起來那塊區域不小,可這在廠家眼裏又不是坐人的,自然不會裝安全帶,“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跟詩音姐靠緊一點,有啥事我拽著她就行了。”

林詩音剛剛一直在看席寶的動作,她人不笨,看了一次,就學會了怎麽弄安全帶,於是自己把自己這邊的安全帶系好了,又笑著把她手臂伸給席寶,“你盡管拽著我吧。”

“哈哈哈,詩音姐你好上道啊!”席寶嘻嘻哈哈地,就把林詩音的胳膊抱住了。

右邊的鐘以澤皺著眉看著,納悶道:“你直接抱著我不是更好嗎?至少我力氣比女生要大,反應也快一點。”

前面的五三聽不下去了,“喜寶是女生,讓她抱著你像什麽話?”

鐘以澤迷茫了。

從他到席家住下起,一直到剛剛,都從沒聽見誰說過這種話。席寶以前上下學時不想走路,還會叫他背一會,那會家裏人也沒說什麽啊。

倒是席寶摸摸鼻子,糾結地“啊”了一聲,想起來自己是個大姑娘了,好像是應該跟男生保持一定距離——尤其是像鐘以澤這種。

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熟的跟一個人一樣,有時候過度親密也不自知。可鐘以澤跟她毫無血緣關系,跟席家也不能算親戚。

席寶捋捋關系,說起來,鐘以澤唯獨跟席泰銘有親緣關系。

席泰銘是席寶小爺爺的養子,算是席寶的小堂叔,而鐘以澤是席泰銘在原生家庭的堂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