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3頁)

一擡眼,與他視線撞個正著。

山宗睜著眼,正盯著她,清醒得仿佛根本沒睡過。

他身上胡衣腰身緊束,利落齊整,半邊領口卻就隨意敞著。

神容傾著身,手還伸著,手指看著更像是要從領口探入他衣襟。

她收手撫過耳邊發絲,挑眼看他:“你居然敢紋刺青。”

雖沒看清,但她猜就是刺青。

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出身貴胄,是震懾一州的軍首,卻一身邪痞,連不合禮法的刺青也敢紋。

她身上穿著高腰襦裙,人還傾著,山宗垂眼就看到她雪白的脖頸,離得近,身上淡淡的幽香往他鼻尖鉆。

他往後仰了仰,一手拉下袖口,遮住了:“那又如何?”

神容看著他張揚的眉眼,如他那日說自己是幽州法度一般的肆意。

她忽而輕聲:“那時候就有了?”

山宗看她:“哪個時候?”

她手指在他袖口上扯了下,傾身更近:“我嫁給你的時候。”

山宗眼裏漸漸幽沉,她仿佛在刻意提醒那段過往。

“誰還記得,我早忘了。”

神容不做聲了。

他動一下腿,笑:“別人以為你還沒嫁人呢,你這樣,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神容眼神轉冷,坐正,衣袖從他身上拂過又抽離。

“這還勞你操心不成?”她冷淡地丟下一句,起身就走。

山宗看了眼她離去的背影,心想愈發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