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6(第2/2頁)

我們的文化理念認為,強大的個體能超越他們所處的環境。就我而言,我不太喜歡哈代、德萊塞或華頓的書,他們把外部世界描繪得太過強大、不可抗拒,讓個體毫無機會。我開始變得不耐煩了,我不斷感覺到這紙牌遊戲的不公平。不公平就對了,可是,如果真是這樣,我就不玩了。我寧願換一台賭桌,在那裏,我可以保留我的幻覺,我只是在與概率對抗,我還有贏的機會。然後,如果你輸了,你可以怪自己的技術不好。那是一種悲劇性的缺陷,就像罪過一樣,這種解釋令人欣慰。你還是可以繼續相信,正確方法是有的,只是你還沒有找到。

我最尊敬的人,比如卡西雷爾[40],那個美麗的靈魂,堅持不讓內心被外界觸碰。真能做到嗎,你怎麽看?我從畢生所讀中明白,精神生活是卓越的,它能超越一切身體的墮落。但我卻沒能體驗到這點。如果你的身體一天到晚都在處理屎和四季豆之類的事,你的精神世界就免不了充斥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