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10月2日(第2/2頁)

我說,當時爸爸剛被查出生了病,普利西拉哭得如何歇斯底裏,我記憶猶新。她哭,是因為她剛剛定制了十幾條漂亮裙子,這下全得返工改成黑的了。我問海倫,她還記不記得我當時哭,其他人是怎麽對我的?

她沒有看我,只是說我的情況與我妹妹不一樣。她說:“普利西拉那時只有十九歲,一直過得順風順水。那兩年她也非常苦。巴克利先生肯等她,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我酸楚地說,她和斯蒂芬運氣比較好。她平靜地說:“對,瑪格麗特,因為你父親見證了我們結婚。雖然普利西拉出嫁你父親看不到了,不過她的婚禮也不會因為父親生病草草了事,她會光鮮得多。就讓她開心一回吧,好嗎?”

我站了起來,走到壁爐前,伸手取暖。最後我對海倫說,她今天很嚴厲,大概是做母親、帶孩子改變了她,“說真的,普賴爾太太,你說話的腔調就和我母親一樣。要是你一不留意,可能真會變成那樣呢……”

聽我這麽一說,海倫臉上浮出一層紅暈,叫我別說了。我在壁爐台上的鏡子裏看見她捂著嘴,咯咯地笑。我說,她上次樂成這樣,還要追溯到她是吉布森小姐時。還記得嗎,我們當年如何開懷大笑?“海倫,你記得嗎,爸爸說你的臉蛋像是撲克牌上的紅桃,我的像方塊?”

她笑了,歪著頭,像是注意到了什麽聲音。“喬治,”她說,我沒有聽到他的哭鬧聲,“長個牙,真疼呀!”她搖鈴,讓女仆伯恩斯把孩子抱了回來。之後,我沒有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