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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四:我們又出動了,我現在不想出動,但寫作無法進行,只好以出去散心來作借口,老孟與我的經濟狀況被出動搞得很狼狽,而且,一無所獲,我們決定,退而求其次,於是來到一個據說是色情場所的歌舞廳,我們在那裏找到兩個姑娘,一個像心懷叵測的受氣包,一個像專橫殘忍的無尾猿,與她們呆了半小時後,我吐了,不全是因為酒喝得太多,我得承認,相貌很重要,其重要程度超過平常想象,貌似天使的魔鬼與貌似魔鬼的天使之間,我很可能選擇前者,這是審美在起作用,我在動物園猴山邊上看猴兒常常想,美是相對的,因為所有的猴在我眼裏無甚區別,但在實際生活中,美似乎是絕對的,我無法與相貌過於奇特的姑娘上床,甚至一起吃飯也會感到難以下咽,怪不得生活中有偶像這種現象,人們在很多時候需要形式,對內容采取回避態度。

日記五:我們又出動了,真可怕,簡直是活受罪,明知沒有什麽結果卻非要試試,難道生活的本質就是如此嗎?我與老孟約定,我們只是找到一個美女如雲的地方看看即可,我們真的找到了這樣的地方,在一個記不清名字的酒吧,我們見到很多美女,以至我們的眼睛都忙不過來了,可是,我們很快便厭煩了,她們與別人在一起,與我們毫無關系,活像是在故意氣我們一樣,這種情況令我們無法忍受,從酒吧出來時幾乎有點憤憤不平,這一切都像在提醒我們,我們與美好的生活毫無關系,我們連肉體美都無法享受,更不用提精神美了,這一情況還給我個人帶來一個不妙的感覺,我就像是一個無人理睬的垃圾,這讓人有一種羞恥感,也正是由此,我想我很能理解那些曾經使歷史倒退的革命,那是人的本能,這種本能一定在每個人身上都存在,那就是對美好事物的占有欲,美好的事物並不多見,因此,從一群人手中換到另一群人手中也是在所難免,一個即使是最文明的社會,也不過是能給更多的人提供機會罷了,沒辦法,僧多粥少啊!

日記六:我與老孟違反了不嗅良家婦女的規定,我們約了兩個姑娘,把她們帶回我家,我做飯,老孟唱歌,但良家婦女也有毛病,就是太計較,如果不騙她們幾乎無法得手,如果只提出性要求而不談其它,那麽就是不尊重良家婦女的生活方式,因此,我打了退堂鼓,半夜一點,開著老孟的車,分別把兩個姑娘送回家,等我回來時,老孟由於失望,已經睡著了。

日記七:我們又出動了,這對我與老孟來說,已經成了自我折磨,我們一連串了四個迪廳,三個酒吧,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我的兜裏裝了一堆門票,我認為,這樣花錢效率太低,我與老孟經濟水平相差無幾,我們不是有錢人,但我們卻像有錢人一樣渴望姑娘與愛,而且,我們很少能占有美好的事物,因而,對美好的事物除了渴望,還非常好奇,但美好的事物對我們卻不感興趣,我不責怪世上有美好的事物出現這件事,我只是自責,因為,面對現實,我實在是太不自重,應當過與自己身份相符的生活,不是嗎?

日記八:我們幾乎是恬不知恥地再次出動,在車上,我們聽羅大佑的歌——“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這首歌是如此色情,以至於我幾乎想到使用海誓山盟這種不要臉的手法贏得姑娘的歡心,我們去見了一個姑娘,請求她再幫我們約出一個姑娘,她人不錯,挺幫忙,老孟的手機都被她打沒電了,可惜,她的朋友都很忙,出不來,於是,我們只好兵分兩路,我回家,老孟與她談情,我回家後十分鐘老孟就到了,他說他也沒戲,我記不住這是第幾次了,我們兩個難兄難弟在飽受挫折之後,心中不禁泛起一種想抱頭痛哭的激情——為xxxx而奔忙真是太慘了。

日記九:這是上午十點,我發誓,再也不出去了!馬上開始寫作,中午休息時間看電影史,用晚上時間看笛卡爾的《第一哲學沉思錄》,這樣既可增加知識,又可免受侮辱,實在不行,就解積分題,玩電子遊戲也行,總之,不再出動。這個決定一定要堅決執行,不能馬虎。

日記十:如果我在昨天上午發過誓,那麽到了晚上我一定是改主意了,老孟來時我剛看了三頁笛卡爾,但他的一句無聊啊之後,我便收拾停當,與他一起出門,坐到他的車上,我的心情很不平靜,甚至有一種犯錯誤的感覺,不僅是感覺,簡直可以說是沖動,我又犯錯誤了,我們去桑拿,然後進包間按摩,與姑娘的手剛一接觸,不爭氣的xxxx便“當”地一聲勃起,暴露了一切,但姑娘不為所動,她佯裝不見,我也只好如此,半個鐘頭後,我付了她一個鐘的錢,然後出來,我想我無法忍受類似按摩這樣強烈的性挑逗,尤其不能到這種健康按摩的地方來,我滿腔欲火地進來,未得到任何滿足卻被搞得更加欲火滿腔,這不好,對我身心的健康發展十分不利。這便是發生在昨天夜裏的一切,我一定要記取這教訓。但是,今天我仍未記取教訓,號稱情聖的老孟由於連續多日沒有得手,已經變得十分煩躁不安,他又來找我,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裏只是叨念著去吧去吧,於是,我們一起來到一個酒吧,這次他約來的兩個姑娘號稱大喇,其實只是徒有虛名而已,也許是因為對我們不感興趣,她們的表現完全像兩個剛烈女子,願剛烈女子肛裂吧,這是我對她們的祝福,我們得到她們的許諾,明天與她們一起開車郊遊,做夢吧!我想,我們不能因為想操她們而與她們郊遊,這麽做太不直率,太不真誠,完全是虛偽,我不喜歡虛偽,因此,我決定不去,回來的路上,老孟先是埋怨我,後來對我說,像我這種理想主義者,在色情方面不可能有所斬獲,以致連累了他,我同意他的觀點,作為補償,決定獨自承當一晚的費用,但老孟堅決不同意,看來友誼遠勝於色情,但是,為什麽不能做到見友忘色呢?見友的結果往往是,兩人都想起色情,看來,友誼雖勝於色情,卻不能代替它——除此之外,友誼與色情還有什麽關系呢?這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