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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決定弄清這件事,那是與嗡嗡分手後不久,我給於莉莉打了一個電話,她很高興,我說我要請她出來吃飯,她說她十分願意,我沒有訂具體時間,而是看她的方便,她說方便時打電話給我,掛下電話,我再次察覺出一絲異樣來,因為她平時與嗡嗡很要好,經常在一起玩,我給她打電話的目的都是找嗡嗡,不用我說,她就會提到嗡嗡,可是,這次電話卻不同以往,就像有某種默契一樣,我們都沒有提及嗡嗡,還有一點,平時打電話時,我都會與她東拉西扯幾句,貧兩句嘴,但這次卻沒有,我們幹凈利落地訂了一個不確定的約會,很有點心照不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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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一個晚上,我接到於莉莉的電話,她說她第二天一天都沒事,我說我下午3點有一個事兒要談,於是說定晚上6點在中國大飯店碰頭。這樣做是因為我的談事兒地點也在中國大飯店,這樣,我完事後,正好與她一起吃飯。

那天與我談事兒的制片人是個偏執狂,他認定了我的劇本是個青春偶像劇,對於我想自己拍戲的事兒含含糊糊,卻一個勁兒地想讓我改一改劇本中他認為不妥的地方,可把我給氣壞了,我最討厭這種一分錢也沒有花便開始指手劃腳的制片人,一般來講,我只與簽約付錢後的制片人認真談談劇本,我堅持認為,準備付錢與付了錢是兩回事,如果一個制片人沒有付我錢,卻與我一起煞有介事地討論將來須頭八腦的合作細節,並在這種想象的合作中履行他作為制片人的職責,那簡直會讓我笑掉大牙,對於這種情況,一般我會抽身便走,讓他一個人去過制片人的癮,可惜,那天我卻一上去就想著要與他談三個小時,因此,便與他爭論起來,當然,這種荒謬的爭論毫無意義,但卻把我們兩人都氣了個半死,尤其是到後來我們攤牌,他對我說他準備以一個讓我覺得低得可笑的高價買下我的劇本時,我簡直快氣瘋了,事實上,當時與我談買劇本的公司中普遍出價是他的兩倍,而他卻自以為大局已定,真沒見過如此自以為是的制片人!我看看表,時間已到五點半鐘,於是不想再與他糾纏,就報出我的價格後說還有事,以後再談,沒想到他竟然詛咒發誓,說我的劇本不可能有這個價,還當著我的面打電話四處詢問,問我的上一個劇本價是否屬實,得知屬實後,他又一反剛才的態度,拼命拉住我,一副要與我共商大計的樣子,可把我給氣壞了,不用問,這一定是個野雞公司的制片人,我好不容易才逃開他的糾纏,來到大廳裏等於莉莉,片刻,手機響起,她到了,從門口的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我與她一起進入裏面的餐廳吃自助餐,吃飯時,由於受剛才談事兒的影響,我余怒未消,心情十分惡劣,談話間,竟奇怪地與她爭執起關於舞蹈的某個問題來了,而且,那天我就像是患了爭辯症一樣,無論她說任何一個問題,我都要與她爭論不休,漸漸地使一場輕松的談話變為無聊至極的頑強爭辯,幾個小時眨眼間就過去了,其間我一反常態,時而慷慨陳詞,時而破口大罵,表現得不可理喻,連我自己都感到不解,忽然,她對我說,時間不早了,她要回去了,話出口的那一刻,我擡頭望向她,發現她竟是一臉失望與倦怠的神色,於是,我們起身離去,我走在她身後,我再次驚異地發現,她上身穿了一件十分緊身的背心,下穿一條十分短的牛仔短褲,顯得十分性感,顯然,她並不是為了與我爭執才來此吃飯的,看來,似乎一切都在與我們的願望背道而馳。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有點心不在焉,我原來想問問她是不是喜歡我,但在這種氣氛裏,這個問題顯然無法提出,我有點灰心,為我的表現而失望,同時,也為我為何如此表現而不解,我問她以後願不願意在無事時與我和我的朋友們一起玩,她像是很高興似的答應了,我送她回去,她下了車,跟我招手再見,說會給我打電話,然後走了。

過了幾天,我與一幹朋友在酒吧閑混,我約她出來,她推說有事拒絕了,再下一次,我與幾個青年男女演員一同在凱萊大酒店的體育酒吧玩,再次給她打電話,她仍然拒絕了,我於是不再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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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之後,我去團裏接嗡嗡,再次見到於莉莉,再次見到了她那不自然的神色,當時是在一個宿舍裏,她和幾個同學正在就她與男友打架的事評理,我進門後,聽到幾個操著南腔北調的姑娘們在嘰嘰喳喳,語速驚人,也不知說的是什麽,我向她點點頭,便準備帶嗡嗡離去,但她卻沖著我神情激動地講男友如何不關心她,說著說著,臉都漲紅了,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弄不清楚這種委屈是否是故意向我流露的,突然之間,我腦海中再次閃現出她與我說著說著話就蹲下去的樣子,再一次,那種似曾相識的柔情湧上我的心頭,幻覺中的那個形象也飄然而至,一時間,一種想把她弄到手的欲念從我心中陡然升起,來得快且熾烈,第二天我送走嗡嗡後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想約她出來,沒料想接電話的卻是她的男友,我東拉西扯幾句便沮喪地掛下電話,隔一天再次打去,這次接電話的是她,我約她出來吃飯,她沒有猶豫,很快答應了,時間約在兩天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