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遇襲(第3/4頁)

許嘉言低聲笑起來,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想把姜艾拉到懷裏好好親上半天。可此刻他只能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肩膀,讓她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就跳出了車外。

老山原本以為今晚是件很普通的恐嚇任務,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嚇她一跳做個警告,還被要求全體出動。他覺得高總是被那個女人吹枕邊風吹傻了,害二十來號人在這裏吃風喝雨,凍了一個多小時。他沒料到,車裏的人不光沒有慌亂尖叫,還敢正面迎敵。

跳下車的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以不合時宜的閑適姿態站在雨中,還頗為悠閑地卷了卷衣袖,然後長腿一跨,鐵棍圓掃,拉開了架勢。練家子才看得出這普普通通一個起手式,平和內斂,攻守兼備,已初具大師氣度。

“姜艾,別怕。”

“我不怕。”

在許嘉言疾電般出擊的同時,姜艾也默契地跳到了駕駛座,兩秒鐘點火啟動,倒車迅速擦過路旁幾輛停靠的車輛,刺耳的警報霎時響徹街道。外頭的解放路畢竟是C市的主幹道,再惡劣的天氣都有車輛行人經過,嗚裏哇啦的車輛合奏報警引得人頻頻探頭,怕事的趕緊落跑,心善的躲開後偷偷撥起了110或者去找躲雨的巡警。

許嘉言放倒了最近的兩個人後,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小姜姜,幹得漂亮!”

姜艾橫他一眼,利落地把車右側緊緊頂住了道旁另一輛車,杜絕可以翻入的可能後,就捏緊鐵棍警惕地盯著左側被打爛的玻璃處。

暗夜昏沉,密匝匝的雨像水流一樣從天幕中砸下來,濺在地面打起渾濁的水花,地上的汙水蜿蜒著朝地溝流去,稀裏嘩啦的水聲喚起了姜艾藏在記憶深處的碎片。她用最大的努力保持了冷靜,只是身體無法遏制地在發抖,如果許嘉言這一刻在她旁邊,會發現姜艾神情的古怪,她的恐懼帶著點恍惚,好像被拖進了另一個世界。

當老山的幾個兄弟被豹子般躥出的男人輕松撂倒後,他開始嚴陣以待了,更出人意料的是,那個坐辦公室的女人也冷靜地制造出了巨大的聲響,引起了外頭路人的關注。老山有點惱羞成怒,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很快就會有人甚至警察趕到,原本掠人的計劃必須做出修改,他一聲呼哨,幾個得力的嘍啰拿出了刀子。

“動作快點!給那娘們兒留個小紀念就好。”

這句話顯然惹惱了許嘉言,他擋在駕駛座外,出手瞬間變重,與他交過手被放倒的人短時間都喪失了戰鬥力。老山手下這些人壞事是做過不少,到底也不是窮兇極惡的殺人兇徒,一時被許嘉言氣勢所懾,竟有些畏縮。

有些人的狼性是與生俱來的,哪怕平時看起來像一條逗趣的大狗,一旦封印被打開,會犀利冰寒得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正氣凜冽,不可侵犯。

老山帶來的人雖多,在窄巷子裏其實施展不開,每次能近身的只有五六個,許嘉言的身手雖沒有神話到武俠小說裏的以一敵百,可憑著一股蠻勇,短時間也奈何他不得,只是這種搏命的打法在圍攻之下,是不可能不掛彩的。

“許小白!你發哪門子瘋?給我回來!”

許嘉言剛奪下一把西瓜刀,甩出炫目的刀花,莫說人,就是雨絲都被隔斷在刀光之外。可身後的姜艾一喊,他沒絲毫遲疑,放下大好的局面退到了車窗邊。

“你沒事吧?”

“我沒事,讓我看看你的背。”

姜艾眼尖地瞅到他被劃破的背上滲出了紅色,手臂上也數道青紫棒痕,腦門一炸,所有的惶恐都一掃而光,只余下滔天怒焰,拎了鐵棍就要推門下車,被嘉言冰涼的手按住。

“姐姐,這當口你別給我添亂。”

“你上來,咱倆開車沖過去。”

姜艾買車的時候,身邊有許嘉言這種改裝發燒友,前格柵和側裙都做了加固,換了AEV帶牛欄保險杠,剛才撞車引發報警時,車子居然只是略有擦傷,這讓姜艾的信心變足。

“大姐,你以為自己拍港劇呢?”許嘉言一腳踹飛一個沖上來的傻子,把車門壓得死死地,“這麽大動靜,很快就來人了,你給我在車裏好好待著。”

他語氣罕見地兇,背後的血剛湧出來又被雨水沖掉,將淡青色的襯衣染出了大片淡紅的花,觸目驚心。

姜艾想起小時候的許嘉言因為常生病,總是一副蒼白羸弱的樣子,所以才留下了“許小白”這樣的外號,後來許叔叔一狠心把人送去學洪拳,被操練得受不了時他總是給她打電話,號啕大哭,求她接他回家。可一轉眼,他已經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以像保護神一樣擋在她的身前。

他還會用讓人心跳加速的口吻,誠摯地懇求說,“姜艾,你可不可以試著把我當成一個可以依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