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因為年少,才敢如此輕狂。(第2/2頁)

明珠,其實我也很願意,和你同生死,共進退。

可是,這句話我最終也沒能說出來。因為,當許灼明顯處於下風地尾隨在那個人之後,當視線裏那個紅色身影越來越近,當他與那條白線的距離越加接近的時刻,我只對著電話裏的人,用與她同樣大的音量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話。

記得幫我帶許灼去出家!

語畢,連電話都不要了,氣勢洶洶地沖到欄杆處,翻身便跨了出去,擋在了那人行車前方。

車子越來越近,車燈打在我眼臉上,晃得眼睛睜不開,我聽見周圍有人在呼救,有人在大罵叫我滾開,可是我的耳朵卻選擇性的聾了。我聽不見任何,感受不到其他,哪怕是來自死亡的恐懼。

興許是夜太黑,而許灼太想贏,以至於他根本未發覺,前方擋在那裏的人,是我。

可那人的車速,也依然沒有為我而停滯半分,只是越來越近,並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忽然就開始慌了,我以為他是會停的,畢竟人命關天,他輸了,也對他造不成任何影響。可我每每都高看自己,畢竟我的生命在對方眼裏,不過如草芥般不起眼。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我媽,那張總是同我一樣張牙舞爪又大驚小怪的臉,想起我爸帶上眼鏡周身斯文的看報紙,我甚至想起了裴明珠的那些精品雜志。我在想,如果我真的這樣莫名死掉了的話,她的那些奢侈品禮物就送不出去了,沒人讓她傷財了,那她得有多傷心啊。

其實我更傷心,我也許來不及親口對他們說一句,我愛你。

在意識到事情真正的嚴重性後,心底其實有後悔劃過的,但我的大腦以及身體似乎被某股力量控制住,動彈不得。

少不更事時,我以為那是愛情的力量。

後來我想想,也許真的是,年少才如此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