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戰爭的勝利

熟悉的綠光朝哈利沖去，明明只是一束輕飄飄甚至沒有質量的光束，卻仿佛帶著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眼前急速飛來的魔咒在哈利眼中變成了一幀幀緩慢播放的畫面。似乎是幾分鐘過去了，他能感受到心臟因為驚恐劇烈的收縮到幾乎令人發疼的地步，他的內心卻一片平靜。

如果我死了，他想，鳳凰社的其他成員該怎麽離開這裏呢，伏地魔一定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他又想到了莉莉和詹姆斯，他終於可以去見他的父母了，和他們團聚在一起，就像十六年前那樣，就像他們從未分開過。

另一張臉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次是秋，他想對她說聲抱歉，他在離開前才許諾過他們一定會結婚……還有他的教父……他不害怕死亡，他只是害怕死亡帶來的離別。

隨著綠光擊中哈利，他和伏地魔同時向後倒下。

“哈利！”“主人！”

鳳凰社和食死徒從沒有這麽有默契過，每個人都驚聲尖叫著一個名字。

貝拉特裏克斯奮力沖向伏地魔，用驚懼又擔憂的語氣呼喚著他：“主人……主人……”她半跪在伏地魔身旁，卻不敢伸出手觸碰他。

其他的食死徒呆愣在原地，猶豫著是否要上前。

鄧布利多像一只輕盈的大鳥從教堂的屋頂一躍而下，隨著他的降落，一道魔咒擊中了昏倒的伏地魔。

盧修斯·馬爾福不著痕跡地向後挪動著，企圖離開這片注定不會平靜的墓地。

“主人！”貝拉特裏克斯尖叫起來，她簡直要崩潰了。她的信仰在她面前崩塌了，伏地魔躺在那裏，沒有任何預兆地死去了。悲痛與怒火從她的心底燃起，貝拉特裏克斯將魔杖對準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就像撣去長袍上沾染的灰塵一樣漫不經心。貝拉特裏克斯被擊中後向一旁飛去，栽進了墓碑間的縫隙裏。

萊斯特蘭奇在鄧布利多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朝哈利倒地的方向跑去。

“波特在哪？”他高聲朝卡羅兄妹詢問。“鄧布利多來了！抓住他我們才能逃出去！”

卡羅兄妹和萊斯特蘭奇繞著哈利倒地的地方轉了幾圈，圍攻而來的鳳凰社成員打斷了他們。

有些食死徒們尖叫著試圖逃跑，芬裏爾·克雷伯格甚至抓起身旁的盧克伍德扔向朝他沖來的鳳凰社成員們。

像一場最後的盛宴，煙花般爆炸開的魔咒點綴了今晚的夜空。

西裏斯和萊姆斯焦急地在人群中穿梭著。

“哈利在哪？！”西裏斯朝萊姆斯大喊，“你看到他了嗎？”

“還沒有！”盧平繞過兩個正在交戰的巫師，在哈利倒下的地方四處張望。

秋坐在一塊白色大理石做成的墓碑後，懷裏抱著她心愛的人。在她的手掌下，他的胸膛有規律地輕輕起伏著，這幾乎讓她熱淚盈眶。

如此動人的心跳，如此鮮活的肉體。

哈利的白襯衣上沾染了一些灰塵，蓬松的頭發依稀能看到認真打理過的痕跡，他閉著眼睛躺在她的懷裏，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詳。

他是不是應該醒來了？秋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巫師們有些焦急起來。盡管他的心臟依舊在跳動，她無法確定伏地魔的死咒和腦袋上那片靈魂到底對哈利造成了什麽影響。

“哈利，哈利，哈利……”她喊著他的名字，哈利一動不動。

如果這是一個童話故事，秋一定能想到用充滿愛意的吻來喚醒他，可惜她太過焦急，以至於在哈利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哈利猛地睜開眼，“秋，你怎麽在這兒？”

“謝天謝地！哈利你還活著！”她大大地松了口氣，真正地放下心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哈利扶了扶臉上的眼鏡，“我的腰好痛，還有胸口——我想起來了！伏地魔！他的咒語擊中了我！”

他摸了摸自己溫熱的胸口，那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隱隱作痛。

“我還活著？”

“是的！你還活著。”她喜氣洋洋地說，“伏地魔已經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看著哈利狂喜中帶著迷惑的神情，終於想到給他一個甜蜜的吻，就像她早就應該做的那樣。她從來沒有這麽有耐心過，氣息在唇齒間交融，她緩慢又溫柔地舔舐過每一個角落，直到哈利推開她。

“親愛的，”哈利輕喘著氣，“雖然我很想繼續下去，但是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事實上，萊姆斯和西裏斯的呼喚聲已經在他們耳邊回蕩了好一會兒了。

“這比我吻你更重要？”

“不不不，我是說，我們應該先把面前的事情解決掉。”哈利急忙解釋，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我會滿足你的，甜心。”

哈利被踹出隱身衣的時候剛好滾到了西裏斯的腳邊，這位激動的教父緊緊地握著哈利的胳膊，把他拉起來。哈利能清楚地看到他發紅的雙眼和角膜上薄薄的一層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