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第5/6頁)

謝氏冷哼一聲:“琳瑯你也太不像話,明明是你將東西賞給了蘇嬤嬤,如今竟然要蘇嬤嬤平白擔一個偷盜之名,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汙蔑蘇嬤嬤了,向夫人們致歉才是正理。”

“蘇嬤嬤一心為你,你卻讓蘇嬤嬤為你擔黑鍋,你也該向蘇嬤嬤賠罪才是。”

謝氏這是將徐琳瑯的臉往地上扔啊。

徐琳瑯面色沉穩,並不慌亂:“蘇嬤嬤我問你,方才你說,我看都不看便將這首飾就賞給了你,這意思可是我並不看重這些首飾才賞給了你?”

“小姐瞧不上這些首飾,便將首飾賞給了奴婢。”蘇嬤嬤緊緊咬著“看不上”一詞,好讓徐琳瑯“隨手賞首飾”這一說法更能立得住。

“嬤嬤口口聲聲說我看不上這些首飾,言辭鑿鑿是我將首飾賞給了你,那麽,我便澄清一番。”徐琳瑯說著話,走到了喬鶯兒身邊。

“這對珍珠耳墜,是曹國公夫人送的,出自東海,用的是十年難遇的霞光珠,有價無市。

“這枝花穗釵,是衛國公夫人送的,是朝鮮國的貢品,上面的花蕊需匠人將極細的金絲劈成十六根,工序繁雜。

“這串瑪瑙項鏈,是韓國公夫人送的,出自西域,這樣上等的瑪瑙,就是西域本地,也很難買到。”

……

徐琳瑯一一往下說去,將所有夫人的禮物的來頭和名貴之處都說了出來。

聽了徐琳瑯的話,夫人們的眉眼都舒展開了,收禮之人能明白這禮的價值,夫人便也不覺得自己的銀子花的冤枉了。

甚至,甚至還對徐琳瑯生出幾分相知之情。

徐琳瑯能看懂這些飾物,並如此稱道,便也是對夫人們眼光的贊賞了。

還有,更重的是,徐琳瑯能把這些飾物如數家珍般的說出來,可見確是心愛,當然不是像蘇嬤嬤說的那樣看都不看就賞給了她。

蘇嬤嬤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她竟然知道這些。

這丫頭平日裏明明對這些飾物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登記,也不造冊,更不整理,按照常理來說,她是根本不清楚有多少飾物,這些飾物又都是什麽樣子的。

難不成是她大意了,不知道這丫頭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琳瑯對這些飾物了解的如此通透,必然是極其看重這些首飾的,既然看重,又怎會隨手賞了人。”心直口快的曹國公夫人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人都是人雲亦雲的,見曹國公夫人這般說道,眾人也都紛紛附和,說徐琳瑯不可能做出將夫人們送給徐琳瑯的東西賞給下人的事情。

正在此時,來了幾個侍衛,拎著一個布包裹,走入花廳,向徐琳瑯行了一禮,為首的侍衛道:“小姐,方才秋檀過來傳話,讓我搜查蘇嬤嬤房間,這些是從蘇嬤嬤房間搜出來的財物,我們見這些財物太過貴重,恐別有她情,特來請小姐定奪。”

侍衛說著,將包裹攤開,一包袱的珠光寶氣,碧玉通透,羊脂玉潤澤,瑪瑙殷紅,金飾燦然。這些,不可能是一個下人的東西。

“蘇嬤嬤,難不成,這些都是我賞給你的嗎?”徐琳瑯的神情嚴肅。

真相已然陳於面前,沒有哪家小姐,會這樣賞一個下人,更何況是根基還不穩定的徐琳瑯。

答案只有一個了,便是蘇嬤嬤借著徐琳瑯對她的信任,堅守自盜。東窗事發後,便想借是徐琳瑯賞賜之名讓自己脫罪。

“這、這~”蘇嬤嬤面如土色,“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是一時糊塗,謝夫人、謝夫人,你救救奴婢。”

蘇嬤嬤已然方寸大亂。

“來人,將這刁奴拖下去關起來,別汙了眾位貴人的眼,還要她女兒,也一並帶下去。”謝氏生怕蘇嬤嬤現在向她求情,將她拉扯入此事之中。

她對蘇嬤嬤早已積怨,蘇嬤嬤一心事二主,哪邊風大哪邊倒,她給徐錦芙泄露了那麽多秘密,讓徐錦芙出了這麽大的醜,謝氏早就想處置蘇嬤嬤了。

侍立在一旁的侍衛得了令,將蘇嬤嬤和喬鶯兒母女二人拉出花廳,關入了柴房。

喬鶯兒一臉絕望,只一步,只一步她就能嫁給那位表少爺做妾了,若是沒參加什麽勞什子刺繡比賽,此刻她早已和那位公子生米煮成熟飯,坐等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了。

喬鶯兒把自己的怨言、怒氣全部發泄在了蘇嬤嬤身上:“都怪你,都怪你偷什麽首飾,若不是你偷首飾,我怎麽會落得這番田地,當奴才就要有當奴才的樣子,你卻整日裏鬼鬼祟祟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才把我害的這麽慘”

就是有這樣的母親,她才會落得這樣的田地,她才在嫁入富貴人家臨門一腳的時候一腳踏空。

蘇嬤嬤看著喬鶯兒,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怨我,你平日裏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像個小姐,你竟然敢埋怨我。”蘇嬤嬤說著,拿起一把掃帚,直往喬鶯兒身上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