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第2/4頁)
燕王府墻外。
沈茂聽著燕王府內的亂耳絲竹,看著府內閃出的熠熠燭光,沉默良久後臉上又浮現出了同往日一樣的混不吝神色,只對旁邊的小侍從道:“我說是要沿著街放一天炮竹做慶賀,你們說這是給她找麻煩。”
“這想來想去,竟然想了一個濟貧給她送祝福的餿主意。”
“濟貧也就算了,還要把燕王那混蛋的名兒也帶上,我這買賣做得也太虧了。”
小侍從滿臉堆笑:“爺你不是說只要給琳瑯小姐長了臉怎麽都行麽,這濟貧可是長了大面子啊。”
沈茂一臉不滿:“那把朱棣的名兒帶上幹嘛。”
小侍從忙解釋:“這夫婦一體,若是只有燕王妃的名兒沒有燕王的名兒,難免會讓燕王注意到咱們,到時候咱們便好沒落著,還得惹禍上身啊。誰叫人家是皇子呢。”
沈茂嘆了一口氣,道:“對啊,誰叫人家是皇子呢,誰叫我只是一個商人呢,若是不是因著身份,那徐琳瑯會喜歡誰嫁給誰,這可說不準呢。”
語罷,沈茂又朝著燕王府後院的一片耀目紅光看去,道:“說也可笑,我能得到的那麽多,我喜歡的,偏偏就是那的不著的。這以後,怕是再見她一面都難了。”
藍府之內,藍琪瑤在閨閣之內,枯坐一日一夜。
彩蝶在一旁勸道:“小姐,你就別傷心了,以小姐的金章玉質,日後想找一個什麽樣的夫君找不到,和必為了燕王殿下難受,燕王殿下無權無勢……”
彩蝶的話還沒有說完,藍琪瑤虛弱的聲音打斷了她:“不,並非如此,燕王殿下,是所有皇子中,最為出眾的,沒有人會比他更好了。”
彩蝶不敢說話了。
藍琪瑤喃喃道:“人只有失去以後才會明白珍貴,到底是我走錯了一步,當初,我以為我能舍的下他,如今真的失去了才發現,什麽榮華富貴,什麽功名華光,都不及他在我身邊。”
“現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已經娶了正妃,他那裏,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
語罷,藍琪瑤暗自垂淚。
彩蝶為藍琪瑤遞上一方繡帕,猶豫再三,突然開口:“小姐,奴婢隱約知道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藍琪瑤目如枯井:“你說吧,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麽受不住的。”
彩蝶小心翼翼道:“小姐,那日徐琳瑯要離開學堂收拾東西和小姐說話的時候,秋檀幫著徐琳瑯抱起書本的時候,奴婢隱約看到秋檀的袖子裏露出了一截荷包,上面寫著常青常茂幾個字。”
藍琪瑤依然蒼白虛弱,良久,藍琪瑤突然坐正了起來。
“什麽,你再說一遍。”
彩蝶道:“那日,奴婢隱約瞧著秋檀袖中露出半截荷包,上面寫著什麽常青常茂幾個字。”
藍琪瑤回過頭來,劈頭蓋臉的就給了彩蝶一巴掌:“沒用的東西,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到了現在才告訴我。”
“你現在告訴我還有什麽用,燕王殿下現在已經把徐琳瑯那個賤人娶回燕王府了。”
彩蝶的一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彩蝶小心翼翼的解釋:“小姐,小姐你不要動怒,都怪奴婢蠢,當時只覺得是個吉利話。”
“到了剛才奴婢才想起來,這吉利話裏面有表少爺的名字。”
彩蝶還想解釋幾分:“小姐,有可能這荷包是秋檀那丫頭繡的。”
藍琪瑤的目光冷靜下來幾分:“那荷包的繡工怎麽樣。”
彩蝶回答:“精妙無比,要不奴婢也不會記住一個荷包。”
藍琪瑤道:“那就必然是徐琳瑯繡的無疑,秋檀和阿筠都是粗使丫頭出身,做不了細致的繡活。”
“更何況,常青常茂如此有深意有文采的詞,絕對不是秋檀和阿筠那樣低賤的奴婢能想的出來的。”
彩蝶還想說什麽,聽到“低賤的奴婢”幾個字,眼裏的悲傷欲盛。
這些年,彩蝶把藍琪瑤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藍琪瑤也待彩蝶極好,有什麽心事,也都會同彩蝶說。
彩蝶以為自己在小姐心中也並非只是奴婢,可是,當藍琪瑤把徐琳瑯的心腹丫鬟說成低賤的奴婢,彩蝶心想,作為最佳小姐心腹的自己,會不會也只是被小姐看為低賤的奴婢。
藍琪瑤徹底反應過來,繼續責罵彩蝶:“蠢貨,你要是能早告訴我一個月,別說是一個月,你就算是早告訴我一天,燕王殿下也不會迎娶徐琳瑯了,都怪你,你這賤婢,你知不知道你誤了我的終身。”
彩蝶心裏一陣刺痛,果然,在小姐心裏,自己只是一個賤婢。
彩蝶一邊抹了眼淚一邊解釋:“小姐你別生氣了,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
“不過小姐,燕王殿下和徐琳瑯的婚事是聖上親自下旨賜婚的,就算是燕王殿下知道了什麽,他們的婚事,怕是也難以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