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2頁)

老董道:“這怎麽可能?”

紀嬋冷笑,“為什麽不可能?葛繼才瘦小枯幹,那東西長得又細又短不是很正常嗎?”

“他無能,自己心裏沒數,卻硬要誣賴人家姑娘不清白,畜生不如。”

“即便他能,也有女子因為運動、外傷,或者其他原因造成不能流血的事實,未必就是不貞潔。”

“咳咳……”一幹男子面色尷尬,想聽,又不好意思聽,紛紛幹咳起來。

“師父,師父……”小馬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趕忙攔住紀嬋。

紀嬋一擺手,“我是仵作,不在意那些。這種事不好在國子監公然講,但你們能明白明白也是好的,希望你們回去後可以告訴妻子,讓妻子告訴女兒,讓女兒告訴手帕交。知道的人越多,這樣的慘事再次發生的可能性就越小。”

男人們沉默了。

紀嬋知道他們聽進去了,給張姝穿好衣裳,打了一躬,說道:“雖然我們救不了你,但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

一行人回到南城丁香胡同。

老董架了梯子,親自去看西次間的房梁,驚訝道:“二位大人,果然有繩索摩擦的痕跡,而且是新鮮的。”

李成明朝紀嬋拱了拱手,“紀大人英明。”

紀嬋道:“上吊吊房梁,是人們的慣常思維,如果葛家人真把張姝吊到房梁上,張王氏說不定就相信他們了。”

捕快把葛繼才等人從倒座裏放了出來。

張王氏與其夫君也來了,大門外還圍了不少張家的親朋好友。

紀嬋問道:“葛繼才,我且問你,張姝死的那天,你有沒有打過她?”

“啊?”葛繼才眨眨三角眼,思忖片刻,拱手道,“大人,不是晚生打姝兒,而是晚生與她打起來了。”

紀嬋道:“是嗎?既然如此,你脫下衣裳給我瞧瞧,咱們驗一下傷。”

“這……”葛繼才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臉,又變白了。

老董上了前,“來吧,葛大才子。”

葛繼才抓住雙臂,忙忙說道:“不不不,大人說得對,晚生當時生氣,確實打了她幾下,但人真不是晚生殺的啊。”

張王氏頓時瘋了,“所以,她腦袋上的傷是你打的是不是?”

葛繼才抖了一下,“不不,不是,是姝兒自己撞上去的。”

紀嬋的目光在葛秀才的祖父、父母、弟弟妹妹臉上一一掃過——祖父年邁,妹妹年幼,二者皆是一臉茫然;父母和弟弟臉色灰敗,細看之下,身體都在打擺子。

紀嬋心裏有了底,繼續問道:“不是你揪著她的頭發往墻角上撞的嗎?”

葛繼才哆嗦一下,下意識地看向其母,撥浪鼓似的搖搖頭,“沒,沒有的事,絕對沒有!”

紀嬋冷冷地笑著,“她的頭皮都快被你撕下來了,怎麽會沒有呢?”

李成明道:“不說也不要緊,張姝頭上有傷為證,還有西次間房梁上的新痕跡為證,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他提到房梁上的痕跡,葛繼才懵了。

李成明道:“來人啊,全部押回去,一人賞一百大板,誰先招就先放過誰。”

一百大板打下去會死人的。

“娘。”葛繼才猛地喊了一聲。

葛繼才的娘猛地站起來,撲向葛繼才,劈手就是一巴掌,“喊什麽喊,沒聽仵作說,那不幹不凈的死娘們兒是吊死的嗎?她上吊跟咱家有什麽相幹!”

葛繼才被打精神了,恢復了一些鎮定,呐呐道:“對,她是上吊死的,跟我們葛家沒關系。”

李成明是辦案老手,立刻給老董使了個眼色。

“行吧。”老董提起葛繼才的弟弟往外邊走去,“你們不嫌麻煩,我也不怕麻煩,咱們到大堂上說去。”

那男孩也就十二三歲,嚇得大哭,“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我娘跟嫂子打架,不小心把人摔死了,我哥才把她吊上去了,我什麽都沒幹,你們不能打我。”

紀嬋不再客氣,一腳踹在葛繼才面門上,“她那時還沒死呢,你個畜生!”

葛繼才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哭,紀嬋又把他拎了起來,“我剛才驗過了,她仍是處子之身,不過是你細小無能罷了,廢物!”

她面向張王氏,大聲道:“你女兒是清白的。”

張家人和張王氏夫婦“嗷嗷”叫著沖上來,對著葛家人又打又罵,院子裏一片混亂。

等老董老鄭穩定了局面,葛繼才和其母親已經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