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頁)

妙道比她想象中來得還要快,這一日袁香兒站在院門口,正和隔壁吳嬸家的二花說話。

“大姐自打嫁了夫郎,先頭倒也還好,近日幾次回來總是一副悶悶不樂,魂不守舍的模樣,我真是替她擔心。”二花最近很為出嫁的姐姐煩惱。

她的姐姐大花是袁香兒從小玩大的玩伴,年初的時候嫁給兩河鎮的張家,因為袁香兒和周德運去了北方,沒來得及參加婚禮,只能草草隨了禮,袁香兒也是有些遺憾,打算找機會見上一面。

“是嗎?改日有去兩河鎮,我去看看她。”

這裏還在說著話,院中的梧桐樹上嘩啦一陣急響。

居住在樹上的渡朔,突然從樹上掉落了下來。

袁香兒回首一看,渡朔化為人形,想從地上撐起身,卻失敗地再一次倒下去。

南河伸手扶起他來,渡朔緊咬牙關,面露痛苦之色,幾不能自持,

“他來了。”他伸臂扶住院墻,顫抖著身軀向院外走去,勉強讓自己說出完整的話來,“我得去見他。”

使徒契約是一種對妖魔有著強制約束力的契約。作為主人對自己的使徒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哪怕隔在千裏之外,只要主人發動契約召喚,使徒都會因為無法忍耐身軀的劇痛,而不得不主動回到主人身邊。

先前給渡朔短暫的自由,是他妙道同意放手。此刻,他想要召回渡朔,一逞主人之威,渡朔根本毫無反抗的能力。

夏日的陽光很烈,鼓噪的鳴蟬在那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門外不遠的街道上,一男子身著尋常道袍,眼束青緞,頭上戴著一頂平平的鬥笠,袖著雙手,面向袁香兒。他容貌清雋,身材消瘦,蒙眼的青緞之下肌膚白皙,看上去像是一位美風姿的少年郎君。

袁香兒卻知道這是一位實力強大,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歲的老怪物。

他的身後隨行之人有男有女,奇服異裝,雖然人數不多,但氣勢隱隱逼人。袁香兒就知道這些只怕都是妖魔,妙道的使徒。

為了盡快拿到水靈珠,這位從不出京都的國師大人,微服簡從,匆匆趕來。

“前輩既然來了,還請進屋坐吧?”袁香兒叉手行禮,

“阿香,阿香,這是誰啊?”二花不曾見過這般人物,悄悄拉袁香兒袖子問。

袁香兒握了一下她的手,搖搖頭,“速回去,別多問。”

二花還沒有說話,眼前一花,那位蒙著眼睛的道長和他身後的隨從就憑空消失了。她轉過頭,身後的袁香兒消失不見,關上了院門,明明只有一道薄薄的木門,但從門外卻聽不見裏面絲毫的動靜。

“原來阿香也是這樣厲害的。”二花愣愣道。

余搖離開的時候,二花還是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姑娘,對那位人人傳頌至今的自然先生沒什麽印象。因此也從沒將自己這位兒時玩伴看做什麽特殊之人。直到這一刻,她才發覺,阿香的世界似乎和她們不太一樣。

妙道在石桌邊坐下,二話不說,伸出兩指先掐了個手訣。

渡朔悶哼一聲,雙膝劇痛跪倒在當場。他額角青筋爆出,死死咬住牙關才沒讓自己發出過於難堪地聲音。

“私解鎮魂鎖,膽子不小,看我怎麽罰你。”妙道冷冷說道。

“你誤會了,鎮魂鎖在這裏,”袁香兒取出斷了的鎮魂鎖,替渡朔解釋,“並非故意,半途戰鬥的時候不慎弄斷的。”

妙道輕哼一聲,纏繞在一起的白皙手指微微一彎,繼續迫使渡朔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喉音。

他不在乎鎮魂鎖是怎麽斷的,他只想先聲奪人,在氣勢上給袁香兒先來一個下馬威。

但他打算繼續懲戒的手勢頓住了,只因袁香兒從袖子中取出了一顆亮閃閃的玻璃珠,那水氣濃郁的水靈珠只在空中晃了一晃,又被收了起來。

“水靈珠?”妙道那一出現就繃緊的唇線終於放松了,向袁香兒伸出手去,“給我看看。”

“國師大人,您也太不夠意思了。忽悠我去取寶物,說得是十分輕松,其實完全是龍潭虎穴啊。”袁香兒卻把那珠子攏在衣袖中,“你看看我,這一去大半年,經歷了多少水深火熱的戰鬥,差點就沒命回來。這才勉強僥幸得了手。”

妙道就笑了,“我都說了,只有你能夠成功的。你替我取得寶珠,居功至偉,想要什麽謝儀,盡管開口便是。”

“那就不客氣啦,”袁香兒笑嘻嘻的,“我也不要別的,就想多要幾位厲害的使徒。不然您將您身邊的皓翰和渡朔送給我吧?”

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為地是留個空間給妙道還價,達到自己真正的目的。

妙道的笑容淡下來,他可不像雲玄那麽好糊弄,沒有接袁香兒這一套。

“小小年紀,不可過於狂傲貪婪,做事要有分寸。”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