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渡朔性情溫和,時常在路途中化身飛禽,載著這些腳力不足的小家夥飛行。他們都和渡朔十分親近。

“渡朔大人,您沒事了?”

“真是太好了,恭喜渡朔大人呀。”

“以後一直都可以和胡青姐姐渡朔大人在一起玩耍了,氣死妙道那個老賊了吧,哈哈哈。”

“咕咕咕咕,咕咕。”

胡青是第一個跑進庭院地,但她卻提著裙擺站在院門口,只是看著庭院中的一幕,胸膛起伏,眼眶裏亮著水光,

“阿青。”渡朔向她張開手臂。

那個從小就不管不顧,總是遠遠跑來一頭撞進自己懷中的小狐狸,這一次卻罕見地隱忍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胡青移動腳步,慢慢走上前,看著梧桐樹下重獲自由的山神大人,眼框裏噙著淚,眼眸中含著笑,

“真是太好了,渡朔大人。”她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轉身就離開了,她怕多待一刻,就再也壓制不住心中那烈烈燃燒的一團火焰,使它噴薄爆裂出來。

此時有風吹過,風裏帶來嘩嘩的樹葉聲,

渡朔張開了手臂卻沒有抱到自己的小狐狸,他皺起了眉頭,只覺懷中空落落的,莫名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

胡青離開他的身邊,走到袁香兒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別哭啊,”袁香兒說,“高興的事。”

“你這樣說,我更想哭了。”胡青眼淚掉下來了。

“別哭了,晚上我們喝酒慶祝一下?”虺螣和她們擠在一起。

袁香兒:“好,多做點菜,喝點小酒,把大家都叫上,熱鬧熱鬧。”

到了夜裏,院子裏點起了篝火,大家把酒言歡,慶祝渡朔獲得自由。

“師娘,那位妙道真的是師父的朋友嗎?”袁香兒坐在雲娘身邊挽著雲娘的胳膊問。

“是的呢,以前阿妙常常來家裏,你師父和他十分要好。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不再來了。”雲娘回憶起往事,“本來說好了留他吃完飯呢,怎麽突然又走了,他以前並不這樣。”

“師娘,我很不喜歡那個妙道。三郎、胡青和渡朔,都差一點被他給殺了。”袁香兒把自己雙手的傷痕給雲娘看,“下午我和他還打了一架,打得十分兇險,幸虧師娘你及時回來了。師娘以後都離他遠一點好不好?”

雲娘聽了袁香兒的述說,看著她手掌上的兩道刀口,心疼地直哎呀,“怎麽會這樣,阿妙怎麽能這樣。”

妙道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便是雲娘也說不上來。

袁香兒能感覺到,相比起對其他人,妙道對她有一股延續自師父的照顧之意。特別是自己以晚輩的身份稱呼他,而不是喊他國師的時候,他經常能夠泄露出那麽一絲的關照之情。

可是他對自己同樣有一股莫名的憎恨,似乎就不願意見到自己順遂如意,不願見到自己和身邊的妖魔們愉快相處的樣子。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矛盾又扭曲的人,殘忍且變態,偏偏還那強大,手擁有可怕的力量。袁香兒真的不希望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你們這裏這麽熱鬧啊。”一個聲音從院墻外的樹頂上響起,“還有好多好吃的。”

大家擡頭一看,意外地看見一位熟悉的身影。

“孟章!你怎麽來啦?站在樹頂上幹什麽,快下來。”袁香兒欣喜地招呼突然來到人間的青龍。

孟青從高高的樹上一躍而下,“我只是路過,順便來看你一眼。”

她的本體在龍山沉睡,分身從安全的角度來說,應該守在龍山附近。怎麽順路也順不到浮世這麽遠的地方來的,

袁香兒也不揭穿她,“手怎麽樣,修好了嗎?”

孟章就把自己的手臂給她看,“還不太能動,勉強先補上了。”

時家兄弟抑制著興奮過來見禮,孟章卻只是十分冷淡地向他們點點頭。

“幹嘛對時復、時駿這樣冷淡啊?”袁香兒悄悄問她,

“你沒做過母親,所以不知道。做家長就是應該這樣的。”孟章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歪曲信息,一本正經地說。

她取出一罐裝在貝殼裏的膏藥,遞給袁香兒。

“這是什麽?”袁香兒好奇地問。

“消除疤痕的靈藥。”孟章用下命令的口氣,“等我走以後,你替我拿給他。”

時復的眼瞼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是小時候在鬥獸場搏鬥留下的,那道扭曲的疤痕使他本來俊秀的面孔看起來有些兇狠,年紀輕輕就留下這樣顯眼的疤痕,使他不管走到哪裏都免不了會被路人多注視幾眼。他雖然嘴上從來不說,心中想來還是介意的。

袁香兒沒聽孟章的,擡手把時復叫了過來,“時復,你來一下。”

時復向這邊走來。

“你母親有東西要給你。”袁香兒說。

孟章別扭地生氣了,豎起眉頭瞪袁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