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2/3頁)

清源完全按捺不住了,老著臉湊到袁香兒身邊討教,“小道友,我真的很好奇。那只魚妖那樣的桀驁不馴,寧死不肯屈服。你到底是怎麽馴服的,才能讓他這樣聽你命令?”

“我不是下命令,是拜托他,我拜托他幫我這個忙。”

袁香兒一手抱著小小一團的南河,單手祭出一張符咒,也不吟唱,只用白皙的雙指在空中一點,那黃色的符箓便懸停空中,幻化出一頂金色的帳篷向山腳落下。

山坡之上不斷滾落泥水山石,山道上是匆忙趕路上山的災民。幾個落在隊伍後頭的老者行動緩慢,躲避不及,只能來得及擡起頭來,發出驚恐地呼喊聲。一位年邁的老婦人舉起胳膊擋在眼前,似乎閃過一道金色的光芒,明明狠狠砸到身上落石卻沒帶來一點痛苦就被彈開了。

“金帳護身符用得這般純熟,能夠靈犀一點,單手引符,以道友的年紀真是難得啊。”清源厚著臉皮拍了袁香兒一個小馬屁。

但他其實對年輕的術法天才一點都不感興趣,唯一能吸引他巨大注意力的,還是他心心念念的使徒,

“但是使徒就是使徒,不論你說是命令還是拜托,其實都一樣的不是嗎?左右他們無法拒絕。”

“不一樣的。”袁香兒看著清源座下那只人面獅身,戴著嘴套,身披枷鎖的魔物,覺得十分殘忍。

“對我來說,他們是朋友。丹邏身為妖族,他並沒有義務為人類的災難出力。我很清楚他能夠前來幫忙,是因為看在我的份上。是我請求他們前來幫忙,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好好地感謝他。感謝所有這些朋友為了我而做出的幫助。”

“你的意思是,你以妖魔為朋友?哈哈,小姑娘這個想法倒是少見。”

清源顯然並不贊同袁香兒的觀點,但他為人隨性,對和自己認知不同的觀念並沒有表現出過度反感,反而想和袁香兒繼續探討。

“不過道友和魔物講究平等是沒有意義的,這個世界沒有被賜予的尊重,一切和平的前提都在於實力的對等。要知道,當初妖魔是世間的主宰之時,也從未和我們人類講過什麽平等。這畢竟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

“我們人類其實是一個脆弱的種族,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局面,依靠的或許並不只是實力。”袁香兒敷衍了一句,連日治水救濟災民,已經耗盡體力,懶得和他過多爭論。

此刻堤壩加固,洪峰漸小,兩河鎮的居民也基本都遷上高地,她召回辛苦了許久大家,向山下走去。

袁香兒越是不說,清源越發好奇,一路跟著她下山,

“道友走慢些,你我同行,我還和道友細細討教。”

他那一群年紀都已經不算小的徒弟們,無可奈何地收拾法器,尾隨著師父的腳步下山。

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家這位年紀過百的師尊,不論在教中還是在江湖上名頭都十分響亮。但只要一遇到使徒問題,他就能夠瞬間毫無原則。

此刻便是故態復萌,絲毫不顧及輩分和身份,跟在人家十幾歲的小姑娘身後,一口一句請教去了。

作為徒弟的虛極幾乎沒眼往下看,無奈那人是自己的恩師,再不靠譜也沒有徒弟置喙的余地,只好強忍羞愧,遠遠跟隨著下山。

“道友你看,比如說我吧,我對程黃其實也想友善一些。”

他解開身下那只魔獸嘴上罩著的籠子,那人面獅身的魔物齜著利牙,轉身就是一口朝著清源的胳膊咬下去。

清源對此早有準備,及時抽身後退,同時手掐指訣,啟動契約。那只魔物露出痛苦的神色,四蹄化為一團黑煙,趴在地上,發出憤怒的人聲,“住手,你這個臭老道!”

清源小心靠近,重新給他鎖上枷鎖。方才一臉羨慕地看著窩在袁香兒臂彎中,睡得安心又放松的南河。

如果什麽時候這只黃毛獅子也能這樣溫順地和他親近,那他簡直睡覺都會笑醒。

“據我所知,擁有強大的使徒,又能如臂指使之人,莫過於洞玄教掌教秒道。”他懨懨地把自己剛剛發過脾氣的使徒拉過來,牽在身後邊走邊說,“洞玄教的法子我知道,舉凡不服之使徒,一律封進國師的山河圖中受無間地獄之刑,那是一種讓妖魔不斷遭遇折磨,又反復為他們治愈的刑罰。”

他撓了撓自己本來就淩亂的頭發,提著手上的韁繩,“雖然很想要他們順從,但是這樣的事終究還是做不到。所以我們清一教的使徒就都只能這個樣子了。”

“道友,如果你能把你的法子詳細告訴我,我可以用任何你想要的法寶,靈玉相贈。你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法子,比如不一樣的結契法陣之類?”清源湊到袁香兒身邊。

袁香兒停下腳步,突然想起一事,她摸著手裏的毛球,轉過身看向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