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陸硯清垂眸睨著她,眼窩深邃,睫毛又長又密,神色冷峻,看著與平常無異。

女孩不配合,他的手只好微松開,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右手每一處凸起的骨骼,溫柔輕緩,一舉一動都讓婉煙心尖顫/栗。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她很清楚的明白陸硯清為什麽這樣做。

剛才她和顧雨辰的互動他都看到了。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陸硯清就是這樣,不允許她跟其他男生有肢體接觸,有次運動會,她摔倒在跑道,同班的一個男生拉她起來,賽後陸硯清冷著臉一言不發,帶她去了衛生間,開著水龍頭,一遍又一遍地沖洗她的手。

她不滿他為什麽發脾氣,於是跟他鬧,最後手心手背都搓紅了,他才捧著她的手,輕輕地吻上去,像是恢復理智一般,對她說對不起。

剛開始她不以為意,後來才知道,陸硯清近乎病態的獨占欲不是愛,而是他病了。

她氣他的偏執,但自己又何嘗不是。

其實很多年過去,他們都是同一種人。

孟婉煙冷笑,攥緊的拳頭,指甲蓋嵌進肉裏也不覺得疼,她勾唇,看向陸硯清的臉色頗為諷刺:“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還沒玩夠?”

男人低頭,語氣很輕,卻似當冬日山澗裏刮的冷風,鋒利冷沉:“不要讓別的男人碰你。”

都這種時候了,他以為還是五年前嗎?

那時他說什麽便是什麽,婉煙喜歡他,所以樂意聽話,樂意寵他。

但現在不一樣了,五年一過,他連狗屁都不是。

婉煙下巴微揚,眼神冷漠倨傲:“真是不巧,我現在是女明星,跟我接觸過的男人還真是一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她說的漫不經心,陸硯清聽得眉頭緊鎖,生生將心底那股刺痛感壓下去,可胸腔內卻早已鮮血淋漓。

兩人這樣的情況僵持沒多久,大巴車在一處十字路口停下,婉煙趁他不備,使勁抽回手,順便穿上那件黑色外套,旋即起身,招呼張啟航跟自己換了位置。

小萱和張啟航下意識看向婉煙和陸隊,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像是不歡而散。

難道他們做錯了?

小萱見婉煙生氣,也跟著不開心,於是扭頭瞪了張啟航一眼,口型似在說:“看你出的餿主意。”

去機場的路上,除了後排的四個人,其余人都熱情高漲,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便沒什麽生命危險了。

坐在前排的趙芷萱一直低著頭,在微信上跟經紀人聊天,確認一切都處理好後,她才關了手機,扯著唇角笑意冷寒。

大巴停在機場外,藝人們個個打扮的光鮮亮麗,助理們排隊拿行李。

孟婉煙來的時候拿了三個行李箱,她和小萱一塊拿,搬到第二個的時候,陸硯清從身後走來,動作幹凈利落地將那個特大號行李箱輕輕松松拿了下來。

小萱松了口氣,笑道:“謝謝你啊,陸大、渣、哥。”

話說到一半,小萱才意識到這稱呼不對,改口之後發現更怪異。

孟婉煙倒是坦然,笑著接過行李箱,明媚的眸子看著他:“謝謝陸隊長,那咱們後會無期。”

陸硯清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女孩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握在股掌之間,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變成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他心上,然後刺出一個血窟窿出來。

他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喉嚨像是堵了什麽東西,呼吸都艱難。

陸硯清定定地看著她,慢慢松開握著拉杆的手,聲音很低,卻沉靜堅定。

“煙兒,我會回去的。”

他頓了頓,嗓子微啞:“如果你還要我。”

頭頂上方的陽光熱烈刺目,孟婉煙覺得一定是自己衣服穿得太多,才會覺得悶得喘不過氣,她擡眸看他一眼,薄唇微動,終是沒說話,拉過行李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機場。

小萱忙拉著小行李箱跟上去,還不忘跟張啟航道別,輪到陸硯清時,便有些結巴:“陸...渣、渣哥再見!”

看著一行人慢慢消失的背影,張啟航看著小萱還是不忍收回目光,語氣惆悵又惋惜:“老大,你跟孟婉煙真的沒戲了嗎?”

陸隊的傷養好後,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向上級申請了調任報告,只是吳參謀長一直壓著,不太想讓他走。

陸硯清低頭,心口空蕩蕩的,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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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京都的航班三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孟婉煙這三個小時的狀態並不好,連小萱都感受到她身上籠罩著的低氣壓,女孩眼眶紅紅的,像是要哭,但一滴眼淚也沒掉,只是發呆了一路,整個人就跟靈魂出竅似的。

飛機落地,婉煙收斂好情緒,像是武裝好所有的鎧甲,又變成那個無堅不摧的女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