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頁)

男人堅毅挺闊的後背,數不清的槍傷和可怖的疤痕,每一處都觸目驚心。

就在陸硯清脫掉衣服的那一刻,婉煙的目光停在他堅實的胸膛。

看到那些縱橫的傷痕,她的目光倏地頓住,一瞬間,呼吸都暫停。

她熟悉他的身體,就像熟悉自己的身體一樣。

只是現在,滿滿的只剩心酸。

婉煙咬著嘴唇,冰涼的手輕輕覆上他胸前那道猙獰的疤痕,聲音沙啞:“你這些傷,怎麽回事?”

陸硯清沒說話,動作卻未停。

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死鴨子嘴硬,婉煙氣極,心裏想著反攻。

女孩的視線明目張膽地從他凸起的喉結,一點一點下滑,最後停在男人精幹健碩的腰腹。

陸硯清垂眸看她,不管她是真醉還是裝醉,眼下就再也沒有後退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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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又旖/旎的夜過去,婉煙到最後意識迷迷糊糊,差點以為自己會就此昏睡過去,這一天的時間比以前更長。

五年前,只要她撒個嬌,他什麽都肯依,但顯然現在不一樣。

似亡命的蝶,撞擊著沉睡冰山。

吻灼眼,吻脈搏。

愛意沸騰,為她稱臣。

正在氣頭上的男人,像頭潛伏已久,食不果腹的猛獸,用力抱著她,似乎要揉進骨血之中。

淩晨三點,孟婉煙哭得斷斷續續,睡的也不安穩,渾身上下已經沒多少力氣,起先腳丫子還能踹他幾下,後來眼皮子沉沉,睜都睜不開,男人的背上都是醒目的抓痕。

直到最後關頭,陸硯清的理智才恢復,他拿起剛才那個扔在腳邊的盒子,撕開一看,眸光頓住。

裏面裝著幾張疊起來的餐巾紙。

那一刻,心臟像是突然間破開一道口子,空蕩蕩的,呼呼地灌著冷風。

陸硯清垂眸看向蜷縮在被子裏的女孩,昏黃的壁燈淺淺淡淡地勾勒出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卸了妝的臉素凈白皙,眼角還有淚痕。

他唇角收緊,有種叫後悔的情緒從心臟漫出來,遍布全身。

他沒有找到藥膏,繼而又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裏的人去浴室清洗。

收拾完殘局後,已經是淩晨五點,婉煙被折騰地慘,連眼皮子都擡不起來,這會已經睡去,時不時被他收拾殘局的動靜打擾到,她輕哼出聲,眉心也是皺著的。

陸硯清握著婉煙的腳丫,輕擡起一條瑩白纖細的腿,查看她的傷口。

婉煙腰腿酸軟,眉心緊鎖,陸硯清查看傷口的動作雖然輕,可婉煙還是覺得不舒服,疼得哼了聲,腳掙脫他的手,無意識地一蹬,直接踩在他冷白幹凈的臉上。

陸硯清抿唇,將她兩條不老實的腿放進被窩裏,掖好被角,又隨意撿起地上丟棄的長褲,他的上半身沒穿衣服,臂膀的線條精幹流暢,脊柱到腰窩,性感又撩人。

陸硯清關上臥室的門,從兜裏拿出一盒煙,隨即點了打火機,叼著煙吸了一口,指尖的星火忽明忽滅。

青白煙霧裏,男人眼窩深邃,清雋冷白的臉沒什麽情緒,如一尊雕塑,隱沒在無邊的夜色裏。

他應該猜到的。

婉煙跟他一直都是同類人。

偏執,敏/感,愛一個人時義無反顧,不頭破血流不回頭。

陸硯清指尖夾著煙,煙霧掠過肺,從薄唇中輕吐,冷白深刻的面容看不真切。

他想起那個廢舊修車廠改造的訓練基地,他念著她小,舍不得碰。

那年節假日,陸硯清特意向學校申請了長達一周的假期,回到京都,打算給婉煙一個驚喜。

有段時間,陸硯清上交了手機,兩人通話都要限時,孟婉煙經常在電話那頭哭鼻子,一邊罵他是個拋棄女友的負心漢,一邊又問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陸硯清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自己已經申請了假期,可通話時間停止,只能遞給下一位學員。

那天晚上,陸硯清趕了晚上八點最後一趟的高鐵回來。

卻在婉煙的門口,看到孟父孟母和那個婉煙名義上的未婚夫宋靳言。

陸硯清沉默無話,轉身回家。

晚上一個人拿著手機,盯著婉煙的號碼發呆。

陸硯清想第二天回學校,卻不甘心就這樣一走了之。

卻在一分鐘後,他收到婉煙發來的短信。

煙兒:【你還是我的男朋友嗎?】

煙兒:【我想我的男朋友了。】

煙兒:【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嚎啕大哭]】

女孩似乎忘記了,前些天她還因為兩人聯系少,而跟他冷戰。

陸硯清低低垂眸,回復她:【我在家。】

收到陸硯清的消息,孟婉煙幾乎從床上蹦起來。

煙兒:【姓陸的!你不是在騙我吧?】

陸硯清:【沒騙你。】

婉煙頓時坐不住了:【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孟婉煙邊發消息,邊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