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5頁)

他的下頜線利落清晰,吻得喉結微動。

只有這樣的夜裏,陸硯清才敢將自己病態的占有欲毫無保留地袒露在她面前。

他像是孤獨許久的落魄乞丐,女孩贈他獨一無二滾燙愛意,似美夢燒灼靈魂,讓他化為灰燼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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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暖和煦的晨光穿透淡色的窗簾,婉煙迷迷糊糊地翻身,雙腿動了動,疼得“嘶”了聲,大腦卡頓幾秒後,她猛地睜開眼睛,愣愣地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看。

昨天校慶,然後就是同學聚會,她在飯局上忍不住多喝了幾杯,之後是陸硯清送她回來的。

婉煙忍著身體的酸疼不適,慢吞吞地從被窩裏爬起來,揉著眉心繼續往下想,腦中的畫面就跟電影的慢鏡頭似的,一幀一幀回放。

回憶到最後,她整個人愣住,反應慢半拍地看向身旁的位置,床褥有些淩亂,明顯是有人睡過的痕跡,但除了床,室內幹凈整潔,不太像那麽回事。

像是驗證自己的猜測,婉煙也來不及換睡衣,光著腳剛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結果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婉煙暗自“我靠”一聲,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麽非人般的折磨,她居然連走路都困難?

陸硯清推門進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女孩穿著單薄較短的白色睡裙,有些頹喪地耷拉著腦袋,秀眉擰在一塊,神情糾結,那兩條纖細勻稱的腿瑩白如玉,在柔和的光下甚至有點透明。

陸硯清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徑直走過去,將地上的女孩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婉煙還在糾結待會出去該怎麽面對他,卻沒想,陸硯清突然進來,根本不給她任何緩沖的機會。

她嚇得驚呼一聲,下意識抓著他的臂膀,目光掃過男人堅毅瘦削的下巴,接著,被他放在溫軟的床榻上。

婉煙有些局促不安,之前還跟人說了分手,昨晚居然又滾在了一張床上???

兜兜轉轉,糾纏不清。

婉煙手腳無處安放的時候,陸硯清卻比她淡定得多,面前的男人默不作聲地蹲下身子,溫熱寬厚的手掌拖住她的腳踝,拿過一旁的拖鞋幫她穿上。

婉煙看著他的動作,心裏斟酌,低聲開口:“昨晚我們......”

她的話說到一半,對上男人那雙沉黑剔透的眸子,便說不下去,此時尷尬得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該說什麽?

說咱倆昨晚那事純屬是個意外?讓他別放在心上?畢竟都成年人了!

婉煙沒勇氣,這種感覺真的很丟臉。

陸硯清自然而然地接上她的話,眉眼間還有未褪的溫柔,自動忽略她的那份尷尬,輕聲道:“我做了早飯,你先塗藥,還是先吃飯?”

婉煙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啊”了一聲。

“塗什麽藥?”

陸硯清唇角微收,看著她:“你那蹭破皮,最好上藥。”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能噎死人。

這不明擺著在提醒她:昨晚咱倆真那啥了,而且戰況激烈。

婉煙抿唇,瓷白幹凈的小臉漲得通紅,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頂上沖。

她努力做了個深呼吸,偏過頭沒再看他,“你出去,我自己來。”

陸硯清看她一眼,沒強求,將今早出去買來的藥膏放在她手邊,繼而起身走出門。

直到那人關上門,婉煙腦中緊繃的那根神經才稍稍放松,手掌心裏不知何時滲出了汗水。

她心裏懊悔昨晚太沖動,迷迷糊糊間又想起他最後關頭說的那三個字。

一字一語格外清晰,像在靜如死水的潭面,投下幾顆石子 ,漾起一圈又一圈揮散不去的漣漪。

磨磨蹭蹭許久,婉煙換了身衣服出去,看到客廳沒人,下意識覺得他是不是走了。

到了餐廳,餐桌上放著一碗青菜雞蛋面,沒有放蔥。

婉煙滿吞吞地走過去,拿著筷子,那些深埋在腦海裏的往事,又像潮水般湧來。

就像有句歌詞裏唱的:“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裏,愛情是個難題。”

婉煙盯著眼前的面發呆,陸硯清從廚房出來。

男人黑眉清目,手裏還拿著剛摘下的圍裙。

婉煙擡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你怎麽還沒走。”

女孩話裏的嫌棄遮都遮不住,陸硯清見她沒動筷子,低聲道:“我明天出任務,你好好照顧自己。”

聞言,婉煙終於願意擡頭看他一眼,心情瞬間亂糟糟的,卻一句話也不肯說。

兩人陷入沉默,陸硯清又接到一通組裏打來的電話,於是拿了外套準備離開。

臨走前,男人還在溫聲叮囑她別忘了上藥。

門關上的那一瞬,陸硯清的身後終於傳來女孩冷冷淡淡的聲音。

“昨晚我喝斷片了,就當是個意外。”

“忘了吧。”

語落,男人推門的動作一頓,手臂微微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