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頁)

也不知是不是婉煙的錯覺,她好像看到陸硯清勾唇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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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陸硯清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婉煙睡在臥室,隔著一扇房門,宛如楚河漢界。

雨勢不見停,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砰砰砰砸在玻璃窗上,室內的溫度也驟降,婉煙睡得並不安穩,心裏卻想著,她剛才只給了陸硯清一條薄薄的毯子。

淩晨兩點,婉煙半夢半醒,直到被窗外轟鳴的雷聲驚醒,她下意識裹緊身上的被子,整個人蜷縮著,躲在被窩裏。

半晌後,她睜開眼睛,窸窸窣窣從被窩裏爬出來。

打開臥室的壁燈,窗外的雷雨聲不見小,室內寂寥又冷清,婉煙的腦子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她該不該給陸硯清送一條厚實一點的被子,又想到白天他沖上舞台救她。

短暫的掙紮之後,婉煙終是屈服於自己。

客廳裏一片漆黑,呼嘯的狂風穿過窗口的縫隙,呼呼的吹動著窗簾。

婉煙抱著棉被,騰出一只手打開了走廊的壁燈,調到最暗的一格,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沙發上的陸硯清側躺著,半明半昧的光影落在那張清冷俊逸的臉,劍眉星目下少了份冷硬,多了分溫柔。

薄薄的毯子落在男人肩膀,露出他黑色的T恤。

這人一貫的穿衣風格都是這樣,偏深色系。

婉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抱著被子默默往沙發邊挪了挪,熟睡中的男人就這樣安靜地閉著眼,褶皺很深的雙眼皮,睫毛又長又密,在眼瞼下蓋出一圈陰影,俊逸深刻的五官在朦朧的光芒下慢慢清晰。

她動作很輕地拆開被子,蓋在他身上,等到收回手的時候,身前的人起身,輕扣住她的手腕,喉間溢出的聲音沙啞低沉。

“煙兒。”

婉煙也被他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她抿唇,像是怕他誤會,淡聲解釋:“我只是睡不著,過來給你送床被子。”

她半蹲在沙發邊,穿著單薄的睡裙,柔軟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膀,陸硯清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

婉煙出口解釋,反而變得欲蓋彌彰。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放大,男人的掌心滾/燙,溫度一點點滲透進她的皮膚。

陸硯清一直沒睡,聽到她臥室房門打開的聲音,就已經醒了。

婉煙的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她往回抽手,但陸硯清的力氣大,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她說:“你松手。”

陸硯清牽著她的手放至唇邊吻了吻,聲音沙啞:“煙兒,給我機會。”

婉煙一頓,呼吸都停止。

陸硯清知道自己失去了五年的時間,這五年裏婉煙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今,他可能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可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放棄她。

罪惡的偏執欲像無數只螞蟻,在他心臟的角落爬行。

陸硯清心裏閃過無數個念頭,無論以什麽方式挽留,只要她不離開,陰暗面滋長出的威脅,模糊中帶著哀求。

四周寂寥晦暗,如同寒夜。

他說:“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伴隨著他低沉沙啞的嗓音,窗簾外暴雨不斷,白光忽閃而過。

光芒照亮的一瞬間,婉煙看到那雙冰冷卻深情的眼,定定地注視著她。

婉煙鼻子一酸,眼眶溫熱,心臟仿佛被一只手緊緊攥著。

過去的每一個日夜裏,她過得一點也不好,每天如墜深淵,那裏伸出無數只手,不斷抓著她往下扯,快要將她的靈魂吞沒。

似乎從他們在一起那一刻開始,這段感情就像一粒埋入土壤的種子,隨著時間生根發芽,不斷壯大。

在這五年的空白期,它變得越發畸形,過於盲目,卻不受控制。

婉煙下意識搖頭,眼眶酸酸脹脹,目光望進男人眼底,心裏泛著苦澀:“陸硯清,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了。”

她病了。

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

即使她不說,他也會明白,陸硯清的頭低著,看著女孩纖瘦蒼白的輪廓,心臟痛了一下。

他輕扣住她的後頸,將人整個攬進懷裏,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

窗外的風聲仿佛靜止,婉煙聽到他問:“你還愛不愛我。”

寂靜的夜,婉煙的耳朵貼靠著男人溫熱的胸膛,聽到屬於他強有力的心跳,刺激著她的耳膜,慢慢與她的心跳同步。

她沒說話,只是埋首在他懷裏,眼眶也已經濕潤。

陸硯清吻她柔軟的碎發,聲音似是沉寂山林中吹來的一陣清風:“我陪你,一起走出來。”

作者:快了快了,很快就要在一起啦!!!求評論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