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頁)

女孩的睫毛被淚水打濕,瓷白幹凈的臉頰還掛著淚痕,陸硯清喉結微動,灼熱的目光落在女孩紅腫的唇瓣,此時心臟仿佛輕輕一捏就粉碎。

沉默片刻,他的視線向上,流轉到她被禁錮的手腕,然後停下。

婉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控的陸硯清,她仿佛無意中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從裏面放出了一只惡魔。

她咬著唇瓣,似乎眼睛一眨,眼淚又會掉下來。

陸硯清閉了閉眼,將那些翻滾的陰暗念頭都壓在了沉默之中。

背對著光,男人再次低頭,黑眸直勾勾地凝視著她,下顎清晰,吻得喉結微動,又伸出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舐她的唇瓣,緩慢又細致,一遍又一遍。

婉煙脖頸的線條拉直,手指落在他短而硬的黑發間,聲音滿是委屈,“陸硯清,我真的想跟你分手。”

男人細細密密的吻輕輕地落在女孩精致的眉眼,吻過小巧的鼻尖,最後落在她唇上。

直到慢慢停下來,男人埋首在她肩窩,聲音沉重帶著近乎卑微的祈求:“求你,別分手。”

“別離開。”

婉煙的心跳忽然停跳,埋首在他胸膛,慢慢的,開始很小聲的啜泣。

“你真是,又壞又霸道。”

那一晚,陸硯清始終沒有打開婉煙手上的枷鎖,兩人作為情侶間間最親密的事,終於在她十八歲這年做了。

後來婉煙無意中看到陸硯清的後背,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她本來還想繼續跟他慪氣,冷戰到底,但看到他背上的傷,她才覺得自己是個很沒有底線的人。

盡管陸硯清不是個稱職的男朋友,可就像他說的,除了他,她好像再也接受不了別人。

那晚他在浴室許久沒出來,婉煙“嘩啦”一下用力拉開浴室的門,便看到裏面的男人正在艱難的上藥。

陸硯清回頭,兩人視線相撞。

婉煙的目光掃過他背上的傷,扯著嘴角,眸光冷冷地看著他。

她將手伸到他面前:“把它打開。”

陸硯清垂眸,唇角收緊,旁若無人地拿過掛在一旁的衣服,三兩下套上。

陸硯清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將她抱起,放在了床上。

那一刻,婉煙覺得自己挺犯賤,陸硯清比她更賤。

接下來的十五天,兩人就生活在外婆家的這間臥室裏,每天形影不離,活得像是連體嬰兒。

無論吃飯,睡覺,洗澡,婉煙都不曾離開過他的視線。

期間兩人的電話響起過無數次,婉煙本來想接,但被陸硯清沒收,直接關機。

這一次是兩人獨處時間最長的一次,起先婉煙擔心家裏人發現她失蹤會報警,但無論她如何掙紮反抗,都得不到陸硯清的回應。

只有床笫之間,他才是真實的。

每次結束,婉煙累到眼皮都睜不開,等身旁的人呼吸均勻,陸硯清才慢慢睜眼,在黑暗中靜靜看她恬靜的面龐,從身後輕輕地抱住她,沉沉說著:“煙兒,你是不是還想著離開我。”

婉煙的臉頰埋在被子裏,似乎已經睡熟。

男人溫涼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因為掙紮,被手銬磨出的紅痕,意識很清醒,黝黑的眼眸濃稠寂靜得宛如黑夜,深不可測。

他囈語般,薄唇吻在她手腕,說:“就這樣吧,永遠在一起。”

十五天過後,這段軟/禁終於因為外婆的到來而結束。

那天,陸硯清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話。

婉煙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紅痕抹了藥之後已經消失,但這段時間的每一個日夜,卻深深刻在了她腦子裏,就連婉煙也不確定,他們這樣的關系到底正不正常。

她從未覺得陸硯清陌生,卻又好像現在才真正認認識了他。

車停在距離孟家榜遠的地方,婉煙坐在車上,遠遠的便看見孟家大門口站著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而警察旁邊則站著她爸,還有她的兩個哥哥。

這一刻,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她的手剛要推開車門,卻鬼使神差地停住了,婉煙扭頭,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

陸硯清也看她,清眉黑目,挺鼻如峰,可就是在這張極具欺騙性的面龐下,藏著令人心驚,恐懼的偏執。

婉煙的手慢慢緊握成拳:“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陸硯清凝視著她,慢慢握緊方向盤,手背的筋骨繃緊。

過了半晌,他調開視線,望向別處,聲音沙啞:“除了分手,其他我都依你。”

婉煙還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吞咽回去,沒再看他,接著打開車門,徑直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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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婉煙回到家,孟家老老少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

盡管婉煙說自己是去同學家玩了幾天,但這拙劣的謊言卻騙不了家裏的那幾位。

當晚,孟其琛去找陸硯清,兩人在漆黑的夜色下打了一架,陸硯清從始至終沒還手,也一聲沒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