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止(第2/2頁)

郁遠笑著道謝,親自送他出了門,這才折回郁棠見他的花廳。

郁棠拽了他的胳膊,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郁遠不是那沒有腦子的人,等閑人,他是不會帶到裴家來的。

“這次可多虧了高掌櫃。”郁遠唏噓地把他在路上遇到江洋大盜,差點丟了性命,被高掌櫃救了的事告訴了郁棠。

郁棠不太相信,道:“他一個做掌櫃的,有能力救你?”

“這不是機緣巧合嗎?”郁遠道,“當時我們正經過滄州碼頭,他把我從河裏撈了出來,我隨身的路引、盤纏都沒了,也是他帶我去的衙門,幫我擔的保,幫我重新申請了路引。”

難怪會請了他到家裏來坐。

郁棠道:“那你見過他的家眷沒有?”

她聲音繃得有些緊。

郁遠哭笑不得,道:“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去見他們家的女眷。”

這就好,這就好!

郁棠長籲了口氣,忙問起他路上的事:“你這幾天是怎麽過的?高掌櫃那邊還欠他的銀子嗎?他邀了你一塊兒做什麽生意?你怎麽會來京城?”

她一句接著一句,一副恨不得把事情立刻弄清楚的樣子。

郁遠知道她擔心,急急地道:“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我借了高掌櫃十兩銀子,然後補辦路引、坐船吃飯,大約花了快五十兩,得先向你挪些銀子還他才好。”說起這些,他不好意思地低了頭,“怕是要給你添麻煩了,還得在你這裏住些日子。”

“人沒事就好,你說這些做什麽?”郁棠嗔怪道。

郁遠嘿嘿地笑,沒有多說,說起了自己的來意:“父親在家裏守著鋪子,叔父去了蘇州,我和姚三在杭州城看了一遍,想著天下之大,莫過於京城,想著你這段時間也在京城,就和父親、叔父說了一聲,準備來京城看看,看我們家的漆器鋪子有沒有可能開到就京城來。不曾想出師未捷身先死,在路上遇到江洋大盜。”

高掌櫃所謂的生意,則是鹽引生意。

滄州雖然民風彪悍,可自皇上登基之後就四海宴清,怎麽會突然冒出江洋大盜來?

出於對高掌櫃本能的戒備,郁棠頗為懷疑江洋大盜的真偽。

可不管怎樣,得先把郁遠安頓好了。

她陪著郁遠用了午膳,親自帶他去了安歇的客房,讓他先自個休息一會:“等三老爺回來了,再陪你喝幾盅酒,好好地給你接風洗塵。至於銀子,我等會讓青沅給你送過來。我再派兩個小廝跟著你,你有什麽事,就支使兩個小廝,三木對京城不熟悉,就貼身服侍你好了。”

高掌櫃說的生意,她得和裴宴好好說說。

她總覺得這其中不是那麽簡單。

郁遠這一路上的確擔驚受怕,很累了,此時能放松心情好好地歇歇,也是很愉快的,上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郁棠回了自己的住處。

徐萱正等著她,關心地問她是怎麽一回事,有沒有她能幫得上忙的。

郁棠想著徐萱是個頗有主意的人,有意向她討教,就把家裏的事告訴了徐萱。

徐萱聽了對高掌櫃也有些懷疑,道:“你知不知道,如今的鹽引,都要到戶部登記蓋印,九邊才承認。這位高掌櫃出現的未免太巧了。”

不怪她多心,這樣的人,她見得太多了。

有些手段能讓人想都想不到,防不勝防。

郁棠卻是來自前世的經驗,她沉吟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她還有點懷疑這其中有彭家的手腳。

之前不是說了,高氏的兄長同彭十一去了西北,高掌櫃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能離開彭家自己做生意。

晚上裴宴回來,知道郁遠來了,想著郁遠畢竟是自己的大舅兄,若是能讓郁家的漆器鋪子在京城落腳也不錯,就留了來接徐萱的殷明遠作陪,給郁遠接風洗塵。

郁遠見到裴宴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何況還有個殷明遠。好在是他和郁棠有點像,都是那種遇強則強的,強打起精神來沒在殷明遠面前露怯不說,還因為腳踏實地給殷明遠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給了他一張自己的名帖。

裴宴覺得臉上有光,見了郁棠不停地表揚郁遠,還道:“若那個高掌櫃沒有什麽問題,請二哥給他蓋個印也無所謂。”

不能讓舅兄丟了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