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燃我32
少年撲過來的巨大沖擊力讓盛青溪承受不住,為了不讓自己摔倒,她只好順著林燃的力道跪坐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林燃死死地摟著她的肩,寬闊的胸膛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
未散的煙草味沾在他的T恤上,盛青溪被迫緊貼在他的左胸前,即使此時陽台上寂靜無聲也不妨礙她感受到林燃起伏的情緒。
他胸腔內的心跳正在加速。
細白的手指抓著林燃背部的衣服,盛青溪伸手環抱著他的腰。
他們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
林燃像溺水的人緊緊地抓著眼前的浮木,他闔眼感受著懷裏人的溫度,她乖順地任由他抱著,輕緩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耳畔。
盛青溪的反應讓林燃心中燃起的怒火和不可控的念頭拉回來了一點。
好半晌林燃才啞聲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盛青溪想擡頭看清他的臉,可林燃非但沒有松開她,還把她抱得更緊。她只好小幅度地蹭了蹭他的下巴,“來看小朋友。”
明明此刻林燃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可聽盛青溪這樣說他仍是低笑了一聲:“但我不乖。”
他沉默片刻,又啞著嗓子說:“盛青溪,我現在不太清醒。”
盛青溪環著他腰的手微微用力,輕聲問道:“林燃,你怎麽了?”
陽台上的風越來越大,林燃沒有立即回答盛青溪的問題,他起身將她抱到了溫暖的花房裏。光線驟然變得明亮。
花房裏放著一個單人沙發,林燃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他也不管盛青溪是不是還在他懷裏。
於是林燃坐下之後兩人的姿勢就變成了林燃坐在沙發上,盛青溪側坐在林燃的腿上。
這樣的姿勢對於盛青溪來說太過親密了,她不安地動了動。可她才一動就被林燃扣住了手腕,他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別動。”
盛青溪只好卸下上半身的力道老實地靠在他的懷裏。
就這樣過了許久許久,直到她的體溫開始回升林燃才低聲道:“盛青溪,我母親在我七歲那年就生病去世了,過後不到一年我父親再婚。”
“小的時候我無法接受我父親再婚的事,即使後來明白了他是怎麽想的我也理解不了。兩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我和煙煙搬出了那個地方。”
說起兩年前的事林燃仍耿耿於懷。
這些年林燃雖然不能接受徐宜蓉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照顧他和林煙煙,但徐宜蓉性格溫柔,與他們並沒有大矛盾。而且林煙煙是個女孩,有些事並不方便和家裏兩個男人說。
兩年前,林煙煙生了一場病。那時候林佑誠在外地出差沒回來,家裏便只有徐宜蓉和林燃兄妹兩人,徐宜蓉怕傭人不夠細致便自己親手做藥膳照顧林煙煙。
林煙煙生病不舒服,燒的迷迷糊糊,聞到藥膳的味道便下意識地擡手推開了徐宜蓉,滾燙的湯霎時向徐宜蓉傾倒而去。
林燃的反應很快,他伸手拉了一把徐宜蓉。但即便是這樣徐宜蓉還是被濺到了,剛熬好的藥膳碎了一地。
巧的是,林佑誠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
他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林煙煙推開徐宜蓉、徐宜蓉被燙傷的場景。
林佑誠朝還在生病的林煙煙發了火,他以為他不在家的時候林燃和林煙煙就是這樣對待和他們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女人。
當晚林燃就帶著林煙煙離開了他們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家。
時隔兩年,林燃再提起這件事還是難以釋懷。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道:“我和煙煙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我們是他的孩子。”
林燃雙眼微紅,下巴抵在盛青溪的額前,他難過又不解:“他怎麽能這樣想煙煙?”
那時他被林佑誠的言語刺傷,他心裏的傷口至今沒能愈合。
沒人教林燃和林煙煙在失去了母親之後如何去融入一個新的家庭,也沒有人教他們在和父親發生矛盾之後該怎麽去和解。
期間盛青溪一直安靜地聽著林燃說話,這件事她曾聽林煙煙說過。但她知道林燃今晚不是因為這件事而失控的,還有別的原因。
而對於林燃來說,這件事難以啟齒,這樣不堪的家事他沒辦法在心愛的女孩面前說出口。
林燃說完後探手揉了揉盛青溪的發,他低聲問:“是不是嚇到你了?”
盛青溪遲疑片刻,小聲道:“林燃,你能不能..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林燃動作一頓,他垂眸掃了一眼坐在他懷裏的小姑娘,她緊張兮兮地揪著身上的校服衣擺,靠在他胸前的腦袋也只小心翼翼地了占了一丁點的地方。
若是平時林燃肯定就放開她了,但他今天卻偏想欺負他。
林燃伸手捏住盛青溪尖細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笑得漫不經心,語帶調侃:“穿著我的衣服,坐在我的腿上,你說放開就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