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支配(第2/3頁)

她沒有受傷,反而覺得有些欣慰,仿佛終於不那麽虧欠喻星遠了,他越是滿心愛戀,曲琮壓力越大,現在兩人認識趨於一致,反倒有點革命友誼的味道。“要不然這樣,先訂婚,結婚的日子——就說明年是鼠年,生肖不好,鼠年結婚的人要離婚的。慢點我找人P一張微信對話圖,就說我有朋友是大師,會看風水算八字,之前托人找他算了,最好今年不要訂婚,一切放到後年辦,實在要訂婚,那也沒辦法,但明年一定不能辦婚禮。”

“這……”曲琮的歪點子讓喻星遠很猶豫,“能行嗎?我媽媽倒是可能會信,她平時就迷信,但她也說了,婚事看女方,主要還看你們家的意見。”

“你媽媽信了,我媽媽差不多也就信了,這件事關鍵要有人敲邊鼓——我大伯母你姑姑,你和她去說,她來協調,應該沒問題。”曲琮講,其實最關鍵點是他們答應十一訂婚,這是個很大的讓步,能接受家裏人的擺布,相信曲媽媽的權力欲可得到極大滿足,已經訂婚,對老輩講結婚只是時間問題,再搞點封建迷信,妯娌幫幫腔,曲琮覺得成功希望很大。“要是她不信,明年三四月份吵一次鬧分手,再祭出鼠年不宜結婚說,拖到後年基本沒問題。”

喻星遠光速被說服,只是覺得很荒謬,“這樣糊弄家裏人,說出去要被笑話的。”

曲琮不以為然,她在工作中不擇手段的時候太多了,“能辦成事情就行了,沒人會在乎過程的。”

理是這個理,連喻星遠也不能否認,他欲言又止,惹來曲琮疑惑,“你想說什麽就說呀。”

喻星遠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口,“我覺得……你工作以後變了很多,尤其是最近,每一次見面,都覺得你變得很厲害。”

其實嚴格說,他們也是曲琮工作後才重逢的,喻星遠的話邏輯上有漏洞,但曲琮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大概是真的變了很多,變得離喻星遠心中的理想妻子越來越遠,以前她也不能完全重合,可那些差異喻星遠可以忍耐,但一次又一次的見面中,她的變化越來越大,她對喻星遠依然很好,可他並不是傻子,抓不到小辮子,但他還是那個感覺得到。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她隨意找了個借口,心裏又有些愧疚,有些事其實喻星遠也該知道的,但曲琮從未想過告訴他,這還不包括她根本沒打算和喻星遠結婚這個事實。“真的沒時間陪你,唉,也不知道忙到什麽時候是個頭。”

每次和喻星遠在一起,她的惰性就會被激發,曲琮半真半假地說,“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我就真辭職了,到時候……”

她想說‘到時候讓你養我’,可突然又想起元黛的方案,頓了一下,勉強地說,“到時候坐吃山空一段時間,再出去工作吧。”

喻星遠一點不焦慮曲琮辭職後的生活來源,以他們兩家的經濟實力,這本來就不會是個問題,他興奮起來,“真的?那不如現在辭職,休息一年,明年結完婚再出來找工作。”

喻星遠的傾向在外人看來可能很反復善變,曲琮看得到他心頭那張計分表的變動——家人逼婚的壓力 10分,曲琮忙碌的工作-30分,她強勢的性格-20分,喻星遠本人的忍耐 30分,現在結婚的收益=-10分,一旦曲琮離職,結婚立刻變成正收益決策,喻星遠這樣的男孩子,錢上不怎麽在乎,可感情上他什麽都算得好好的,一切的目標都是保住他的生活質量。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可能對他有一時的刺激,可他一旦回到安樂窩裏,很快就會淡忘那輕微的疼痛,還是致力於要把生活維持在慣性上。

這不能說有錯,甚至有時候讓人覺得踏實,如果忘掉元黛和她那些該死的解決方案,至少喻星遠這裏是個安全的底盤,曲琮放任自己暫時想象一下那種安全的、懶羊羊的生活,她說,“我總要做完手頭的事情。”

“手頭的事情哪裏能做得完?”喻星遠活潑起來,吐槽說,“其實我就沒搞明白——你不是老說自己在做沒意義的工作嗎?起草除了對方律師沒人看的文書,甚至連對方律師都不看,只有自己的上級看……在我看來,這樣的工作完全不創造任何社會價值,怎麽你還做得噶許投入??”

“因為我愛錢。”曲琮給個標準回答,又堵住喻星遠要反駁的嘴,“開玩笑的啦!”

她當然知道喻星遠可以給她很多錢,而且大體上也認可喻星遠對她工作的評價,曲琮也明白她不該說得太明白,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還是忍不住說,“而且我的工作也不是完全不創造價值啊,我們最近在給格蘭德做案子,他們是藥廠,社會責任就很重——我們給他們服務也算是在創造價值,他們能影響到很多人,我想至少把格蘭德的案子做完了再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