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會死人的

司星海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爬不出來,只要一動就越陷越深的泥沼,這導致他都沒什麽心情去關心他在平海號上面成了自己小情的奴隸,並且差點被玩死這件事現在給他帶來了什麽樣的流言和影響。

自從那天他試圖提出分手失敗之後,他就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司星海從來沒有覺得上班是一件這麽幸福的事情。

淹沒在各種文件和會議中,能夠讓他覺得自己生活還是正常的,他還是個擁有絕對影響力的企業董事,哪怕流言滿天飛,但是司家跺跺腳,昌安市還是得顫三顫的。

不過因為司星海的異常勤奮,最近員工都開始議論紛紛,說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總最近不知道怎麽了,每天紮在辦公室裏面,突然間變成了工作狂。

而司星海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賴在公司,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走進自己的家裏,都感覺在走向一個張著大嘴的怪獸。

不是沒有嘗試過在公司,甚至酒局上面拖拉,但是代價無疑是他承受不了的。

每一次他試圖反抗,才冒出一點點小苗頭的時候,家裏的那個魔鬼,總是能夠找到新的方法來折騰他。

不至於死人,但是大多讓人痛苦不堪,而且後勁兒很大,有時候甚至一兩天都會直不起腰,司星海每次都覺得自己壞掉了。

不是沒有嘗試過雇傭人把她從家裏扔出去,可是她一個能打多少司星海不知道,只是前些天找了三十幾個人來,醫藥費他賠了十幾萬,要不是他及時跪下認錯,估計還得給他找來的其中幾個人賠喪葬費。

他甚至試過報警,但是沒有證據,警察來了她一身傷強顏歡笑的樣子,活像他才是個虐待犯,天知道他現在都不敢主動碰她一下,鬼知道她那些傷是哪裏來的,搞得他差點被扣上非法拘禁虐打的帽子立案偵查。

司星海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為了不被折磨得爬不起來,為了每天都能正常地出來上班而不是在家對著那張讓他肝膽俱裂的臉,他不得不像她嘴裏說的那樣“乖”起來。

但是當回家變成恐怖片,司星海看著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焦灼地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活像是痔瘡犯了。

只有合理的加班不會惹她生氣,司星海看著自己桌面上幹幹凈凈的連個文件都沒有,心慌地打電話給他的助理,也就是他的阿姨張欣蘭。

“小姨,今天沒有工作要處理了嗎?”

司星海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松開了一顆系到領口的扣子,落地窗上面倒映著依舊帥氣逼人一絲不苟的側臉,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是只要你現在站在司星海的面前,就能看到他解開一顆扣子的領口若隱若現的深深淺淺的痕跡。

而這只是冰山一角,他耳朵上有些紅腫,帶著一只耳釘,那是前幾天龍甜甜親手給他紮的,司星海靠著座椅把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揉亂,勾下鼻梁上的眼鏡,掛掉電話之後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想哭。

他耳朵發炎了,又疼又癢,但是昨晚上那個魔鬼說要給他不乖的要命地方也穿環,起因是他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嚇到不能起立。

司星海手背貼了貼自己的鼻子,壓下酸意,清了清嗓子,顫抖著手指撥通電話。

“喂……親愛的,”司星海說,“我,我公司今天有些事情,不能那麽快回去了,嗯,要晚一點,大概兩個小時,我結束後一定會盡快回去,你早點睡不用等我,嗯,愛你。”

掛掉電話之後,他窩在辦公室的椅子裏,手指在電話上撥了撥,想要找人出來喝酒,從前他的酒伴很多很多的,但是現在他從上滑到下,竟然一個人都沒能篩選出來。

當初在平海號上面,那些平時滿口馬屁的所謂朋友,倒是真的讓司星海看得清楚透徹,他以為自己變成加害者的身份就能夠為所欲為,可是那一切都是依附於金錢和權勢的假象,一但失去那些,哪怕只是短暫地失去,他都會被瞬間踩回原形。

司星海無法再面對那些人,不光是因為怕在平海號上面的事情會被嘲笑,更多的是他面對著那樣一張張虛假的嘴臉,會想起他們在船上避之不及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距離從平海號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司星海起身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初秋的涼風吹動他有些亂的頭發,鉆進他微微敞開的領口,像那個魔鬼的觸碰一樣激起了他一身的雞皮疙瘩,司星海立刻就把窗戶關上了。

回到辦公桌旁邊摸出了煙,結果剛要點,想起她說不喜歡煙味,親起來很惡心,又抖著手放回去了。

他走到窗邊,來回地踱步,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整棟辦公大樓都已經逐漸熄燈,連對面的辦公大樓也已經熄燈,還亮著燈的只有他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