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6頁)

格根塔娜如今對大阿哥一百個看不上,聽到他的猜測,覺得他才是汙蔑自己,一時氣得頭都疼起來,當晚就病倒在床。

五月初六,康熙禦駕回鑾,離開前,將許多禦用之物賞賜下去,以示親近。

隨後,在喀爾喀人列隊跪送下,如長龍一般的隊伍從多倫諾爾草原上一點點遠去。

江寧府。

冬去春來,嘆時光無情。

當初江寧府才貌雙全的美人嚴玥,如今已經沒多少人還記得她。

如今大家只知道,江寧織造府中,嚴家大房的二姑娘,貌若天仙,才氣亦不輸男子。

尤其是她流傳出來的幾首詩詞,更是另人稱頌。

嚴瑤原本不想如此張揚,畢竟要攻略一個帝王,自然是“養在深閨人未識”這種美人人設更合適一些。

奈何聲望與別人的好感度,同樣是她換取積分的方式,所以為了積分,為了變得更美,她只能選擇高調。

“小姐,那《桃花行》明明是你寫的,為何不揭穿是劉家小姐撿到你的詩稿,卻當成自己的。”

湯圓想到那劉小姐之前還總說自家小姐的詩詞風格,明顯不像一個人寫出來的,暗指自家小姐請人代筆,如今卻偷自家小姐的詩,真是越想越氣。

嚴瑤坐在窗前,捏著只玉簪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等自家丫鬟氣得雙頰鼓成河豚,才溫聲道:“她或許是一時沖動,才會冒名頂替,雖然那首詩還沒寫完有些可惜,不過還是算了吧。”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她們才總是欺負你。”湯圓替她抱不平,心裏已然決定,只要有機會,一定要將此事揭露出來。

嚴瑤勾起唇,眸中透著幾分意味不明。

江南文風昌盛,各家小姐們隔三差五便會邀人參加賞花會。

在又一次桃花會中,各家小姐們作完詩,不可避免的說起劉家小姐上次花會中作的那首《桃花行》。

“嚴小姐,你覺得月茹這首桃花行如何?”

一位與劉家小姐交好,同樣不喜歡嚴瑤的姑娘見大家說起《桃花行》後,她卻沉默不語,故意問她。

劉月茹見好友突然向嚴瑤搭話,莫名有些緊張。

雖然她撿到的詩稿沒有署名,字體也與嚴瑤不同,但許是之前暗指她讓人代筆,如今自己卻做出冒名頂替之事,面對嚴瑤時,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說起來,劉月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做出這種另自己不齒的事情,或許是每次總被嚴瑤壓一頭的不甘,當丫鬟提醒她不是做了一首更好的詩時,腦子一熱,便將那首詩念出來。

湯圓見她們竟然如此無恥,拿自家小姐的詩博得美名後竟然還有臉炫耀到她面前,心中的怒意再壓不住。

“那首詩明明是我家小姐寫到一半丟失的詩稿,我家小姐心善才不說,你們哪來那麽大——”

“湯圓!”嚴瑤皺眉打斷她的話,一臉不贊同。

湯圓的話,像是一滴水濺入油鍋中,瞬間炸開。

眾家小姐下意識看向劉月茹,見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不用看證據,已經懷疑上她幾分。

“你胡說!”坐在劉月茹旁邊的姑娘立刻替她反駁。

“我就說這詩前面半段極好,後面卻有些狗尾續貂的感覺,原來如此。”有與嚴瑤交好的姑娘說完,看向她,“事到如今,你也沒必要替她遮掩,不如將詩完整作出來,才不枉費今日這般美景。”

嚴瑤原本不肯,被她攬著手臂一通搖,才帶著幾分無奈念起來:“桃花簾外東風軟……寂寞簾櫳空月痕!”

待她念完全詩,當真將劉月茹自己續的襯托成狗尾續貂。

“好!”坐在她旁邊的姑娘拍手叫好,“胭脂鮮艷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我尤其喜歡這句。”

在坐的小姐們紛紛交流起這首詩,並沒有人嘲諷劉月茹,然而,這對她來說卻是最大的嘲諷。

於是,她再坐不住,起身往外跑去。

與她交好的姑娘這會也再說不出辯駁的話,猶豫片刻後,到底沒有追上去。

次日,聽說劉家小姐投水自盡,雖被救上來,卻昏迷不醒的消息,嚴瑤心裏還算滿意。

她並不是那種無腦穿越女,自然不會連字都認不全就胡亂抄詩詞,更不會傻到去抄放在這算反詩的詩詞。

而且,她還特意用積分換了幾本詩詞賞析技能書,所以簡單評賞別人的詩也沒問題。

如此一來,就算有人覺得她風格多變,也不可能抓到她把柄。

可即便如此,劉月茹的懷疑,還是惹得她不快,因此不動聲色地打壓,再買通她丫鬟暗中引導,讓她再不會出來礙眼。

唉,真是沒意思,康熙什麽時候才會南巡呢?

覺得這些小姐們段位太低,嚴瑤坐在庭院中,摘下一朵牡丹捏在手中把玩,想著進宮後,或許會有意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