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論罪(第2/5頁)

端木珩定定地看著端木期,俊逸的面龐上面無表情,毫不動容。

三叔父現在又哭又認錯的,又有何用?!

這一次要不是祖父警醒,三叔父恐怕已經得逞了,那麽祖父現在的病情會嚴重到什麽程度?

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再後悔再認錯,那也是徒勞!

不。

端木珩無意識地握了握拳,心裏一片敞亮:以他這位三叔父的性子,應該不會後悔的。

他這位三叔父一貫自私,行事只想到他自己,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幹出那等不入流的事,挑戰祖父的底線。三叔父現在認錯,也不過是不想被流放而已。

“阿珩!阿珩!”

端木期還在叫著,五官扭曲,神情癲狂。

然而,任他再掙紮再嘶吼也是徒勞,很快,兩個衙差就粗魯地把他拖到了公堂外趴著。

端木期的褲子被人扒了下來,衙差們手裏的風火棍高高地舉起,然後重重地打下……

“啪!啪!啪!”

一棍接著一棍粗魯地打在了端木期光裸的臀部上,沒幾下,就留下了一道道紅腫青紫的痕跡……

端木期又是慘叫,又是痛呼,連連求饒:

“哎呦!”

“阿珩,我真的知錯了!”

端木珩沒有去看端木期,也沒有心軟。他這位三叔父是說不好了,祖父一直在為三叔父他們考慮,但是三叔父已經魔障了,在端木期看來,祖父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啪!啪!啪!”

衙差們一邊打,一邊數著數,一直打了足足三十大板,才停下。

端木期已經喊得聲嘶力竭,似乎連命都去了半條,好像一條死魚般癱在地上。

衙差們可不會心慈手軟,直接就把半死不活的端木期拖回了原本的那間牢房中。

他們粗魯地把端木期往地上一丟,沒好氣地說道:“過幾天就流放了,你好好待著!”

警告了一句後,獄卒就關上了牢門,毫不留戀地走了。

端木期倒在牢房冷硬的地面上,一動不動,整個人失魂落魄,像是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似的。

在京兆尹宣判前,端木期心裏始終懷著一線希望,但是現在那一線希望已經被徹底扯斷了。

端木期更害怕了,臉色慘白如紙,臀部傳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遭過這樣的罪。

而接下來,他馬上就要被流放到嶺南那種不毛之地,怕是還要受更大的罪……

怎麽辦?!自己該怎麽辦?!

端木期惶恐地想著,已經不知道還有誰能幫他,他只覺得渾身像是泡在冰水中一般,寒意浸透了骨髓。

原本坐在角落的那個大胡子見衙差和獄卒走遠,站了起來,走到端木期的身旁,擡腳就往他的腰部踢了一腳,嘲笑道:“你不是說你是首輔的兒子呢,這首輔的兒子哪有被打板子,還要被流放的!”

“就是就是!”那三角眼也走了過來,狐假虎威地往端木期的腿上也踢了一腳,“想要騙人也不說個可信點的!”

他們這兩腳雖然沒踢在端木期的臀部,卻牽動了他臀部的傷處,端木期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臉色更難看了,心裏又羞又恨,暗道: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大胡子看著端木期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就覺得來氣,都是階下之囚,這個人憑什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大胡子正想再踢端木期一腳,忽然聽到了牢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昏黃的燈光朝這邊移動。

猜測是獄卒來了,大胡子和三角眼不敢再對端木期下手,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趕忙又坐回了地上。

步履聲漸近,來的人不僅是獄卒,還有一個五十幾歲、穿了一件鐵銹色褙子的老婦。

那老婦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端木期,蹲下身子,激動地喊了出來:“老三!老三,你怎麽樣?”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端木期這才有了反應,抓頭看向了牢房外的老婦,雙目瞠大。

“母親!”端木期不顧身上的疼痛朝牢房外的賀氏撲去,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牢房的木欄杆,淚水自眼角滑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賀氏看著端木期這副樣子,心疼極了:她的兒子何曾受過這種苦!

賀氏的眼圈也紅了,怒道:“老三,你受苦了!你父親真是好狠的心!”

說到端木憲,賀氏就是一陣咬牙切齒,眸子裏迸射出憤恨的光芒。

賀氏一早前知道端木期被端木憲送來京兆府的事,她也以為只是端木憲要嚇嚇他,直到剛剛端木緣哭著跑去找她,她才知道兒子謀害親父的罪名定了,才知道端木憲是來真的了。賀氏立刻就趕來京兆府大牢探監。

“母親,您救救我吧!”端木期對著賀氏苦苦哀求道,“父親的心太狠了,完全不念一點父子之情,不但讓人杖責兒子三十大板,還要把兒子流放到嶺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