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當然也有驚訝的。
修士中多硬漢,但像喬晚這樣鍛體死磕的女修卻不多,而鍛體的女修中,又以那練“百結柔”為主。
像喬晚這麽莽的倒少見。
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喬晚她,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就是,資質太差,踩了狗屎運拜入周衍門下。
說白了,不是個獨立的人。
喬晚可以說是穆笑笑影子,是周衍的徒弟,是陸辟寒的師妹,是馬懷真的下手。
就不是“喬晚”。
但“留影像”中,少女鮮血狂流,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候。
眾人不由得都有點兒驚訝。
這是喬晚?
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到了她,第一次知道昆山還有這麽一個人。
——其實喬晚能被收入玉清真人門下,也不單單是靠長得和穆笑笑像吧?
——像馬懷真這種人,你看到過他和幾個人走得近了?喬晚能和馬懷真走這麽近,能是個花架子?
修士畢竟也是人,就算是鍛體的體修,也會疼。
好端端地誰樂意這麽受虐,又不是受虐狂。
至少從“留影像”中的畫面來看,被打成這樣還能暴起錘暈了濟慈的,不太像那只靠臉,就能以平庸之姿拜入周衍門下。
大道三千,但不論哪一條,唯心性堅韌,百折不撓者,才能越走越遠。
*
而在青環峰上,陸辟寒和馬懷真正在喝茶。
桌上也攤著卷玉簡。
玉簡上的“留影像”微漾,倒映出莽僧掄起少女哐哐哐往地上猛砸的畫面。
馬懷真微微一笑,面上難得露出點兒贊許的神情來。
“沒想到啊,喬晚還有這能耐。”
陸辟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喬晚有沒有這能耐,他心裏不是最清楚嗎?
將男女都當騾子支使,毫無憐惜之情的問世堂煞神,馬懷真。
馬懷真:“心疼了?”
陸辟寒看著玉簡,垂下眼睫,目光不變,幽深如海。
雖然都沒表現出來,但在這一點上,陸辟寒和馬懷真的想法幾乎不謀而合,不可不謂冷漠。
沒什麽可心疼的。
想要求道,連這點都挨不過去,那求什麽道?
這三十多年相處,他倆知道喬晚是個什麽性格。
馬懷真拿過玉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留影像”中的喬晚,看著慘是慘了點兒,其實也就是點皮肉傷,較真起來,這點傷痛還不夠看的,根本入不了他一級傷殘人氏馬懷真的法眼。
但不得不說,看到玉簡上的畫面,馬懷真還是挺滿意的。
畢竟是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
他和喬晚走得近,也是因為話少能幹事兒,還算趁手,好用。
過了兩天,喬晚傷好了,又能活蹦亂跳的時候,去了趟青環峰。
馬懷真要她把賬結了。
上次她轟了他山頭的賬。
喬晚忍痛翻出自己的儲物袋,馬懷真毫不客氣地拎起她儲物袋,嫌棄地翻了翻,倒了個底朝天。
可能是因為她這麽一副尊容在屋裏晃來晃去,實在有點兒有礙觀瞻,就連馬懷真也看不下去了,從袖子裏摸出個藥瓶,砸到她懷裏,“拿出去塗,療傷祛疤的。”
喬晚看了眼馬懷真臉上這橫七豎八的傷痕,決定對他說的話持保留意見。
“你這是什麽眼神?”馬懷真大為不滿,“不信我?”
“前輩你不是不在乎這個嗎?”
馬懷真瞥了一眼她腦袋上的蝴蝶結,斬釘截鐵地拋下了一句,“太醜。”
馬懷真輕蔑地冷哼,“我雖然看不上你那師姐整天撒嬌賣癡的,但這不代表我不是個男人。”
馬懷真陰惻惻地嗤笑一聲,“只要是男人,沒有哪個不愛看美人的,就算你大師兄陸辟寒,那肯定也是愛看美人的。”
喬晚的長相嘛,說實話在馬懷真心裏勉勉強強也能稱得上一句不錯,可惜沒有如兒好看。
於是,喬晚抱著馬懷真給她的祛疤藥利落地滾了。
在她養傷期間,大師兄來看了她一次,只讓她好好養傷。
穆笑笑也來了一次。
甘南來得比較勤。
現在全昆山都知道他倆結了婚契,避嫌也好像沒了那個必要。
青年眨著眼看著喬晚,眼裏流露出了點兒羨慕之意,“若有機會,在下也希望能像小妹一樣。”
像她這般無畏。
想到這一點,青年目光有點兒黯淡。
雖然看不出來甘南是怎麽了,但喬晚勉勉強強還能看出青年情緒的變化,頓時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一本正經地說,“那一起努力。”
好朋友,就要一起努力嘛。
不過,濟慈竟然也特地來探望了一次。
和尚踏著穩健的腳步,單從外表看,沒看出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看見喬晚,面上還露出了不忍之色,煞有其事地合掌念了句佛號。
“阿彌陀佛。”
“是小僧下手有點兒不知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