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不過,來到岑家快五六天了,她還是沒見到岑夫人的身影,非但沒見到岑夫人,也再沒見到過伽嬰。

喬晚估計,這個時候伽嬰可能在忙著報仇,沒空露面。

倒是中途見到了大少爺岑清嘉一面。

岑清嘉築基後期的修為,突破金丹就在這段時間,他五官生得很周正,見到喬晚拿著掃帚掃得幹凈,還隨口誇了一句。

這一誇,不知道被誰聽見了,傳到了桂旗的耳朵裏,很快就鬧出了事。

喬晚掃完地回去的時候,進門看見桂旗和杜衡一起坐在床前,小聲說著些什麽,一見喬晚入內,趕緊閉上了嘴,眼神閃爍,神情有些不自然。

其實在進門前,兩人之間的抱怨聲就已經全飄進了喬晚耳朵裏。

“看她平常不怎麽說話,沒想到心眼這麽多,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攀上了大少爺。”

“擺著這麽一副死人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還真以為攀上了大少爺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要讓陳嬤嬤知道了,還不扒了她的皮。”

喬晚嘴角一抽,倒沒覺得有多生氣。

少女情懷總是詩,先前被陳嬤嬤敲打了一頓,沒人敢對著岑家兩位少爺冒出點什麽歪心思。但日子一長,見兩位小家主風姿俊秀,難免都會有點兒心動。

喬晚猜,桂旗好像是喜歡岑清嘉。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同一時間,修真界還在上演著血腥的殺人奪寶,但在棲澤府岑家,還有人在卯足了勁兒宅鬥。

第二天上午,桂旗忽然急匆匆地跑進了屋,目光落在喬晚身上,一抿唇,低低地說了聲,“辛夷,陳嬤嬤叫你呢。”

“叫我?”

喬晚有點兒驚訝。

桂旗避開了目光,眼神有點兒猶疑,“我看著陳嬤嬤臉色不太好,你小心點兒。”

喬晚理了理衣衫,跨進了陳嬤嬤住的屋。

女人端坐在位子上,臉色硬邦邦的。

“昨天南書房那邊兒的回廊是你灑掃的?”

喬晚態度恭敬:“是出什麽問題了?”

女人的沒因為喬晚的恭敬而有所軟化,伸著手往桌上一拍,冷喝道,“你怎麽灑掃的?!這一大早,回廊裏全都結了冰!要不是被人發現得早,這要是摔著了什麽人,我看你到時候要如何收場!”

昨天南書房那邊兒的回廊確實是她灑掃的。

聽說岑夫人喜歡去那兒看書,喬晚就特地請了那邊的活兒,結果沒想到這十多天裏,還是沒看見岑夫人的身影。

但她記得昨天晚上她打掃得幹幹凈凈的,回廊上的水也都用抹布一寸寸抹過了,不可能結冰。

“去,去回廊那邊兒跪著去。”陳嬤嬤冷聲,“不跪到晚上別起來。”

“還有。”

喬晚出門前,陳嬤嬤又叫住了她,目光慢慢地從喬晚臉上掠過。

“你那些心思都給我收一收。”

喬晚擡腳跨出了門,去回廊上跪著去了。

作為一個體修,跪一天算不上多大事兒,而且能在回廊上待一天,說不定能撞上岑夫人也未可知。

跪在廊下,喬晚偏頭思忖。

就是桂旗那兒有點兒麻煩。

想到出門前桂旗閃爍的眼神。

喬晚抿緊了唇。

她沒想過要宅鬥,但她既然背地裏給她使絆子,那今天她也不能白跪,回去肯定要和她攤牌。

早上的太陽,慢慢地升上了半空,明晃晃地照著。

喬晚跪在回廊前,看著廊下栽種的梅花,玉骨冰姿。

這一上午,有無數人來來回回地從她面前經過,偶爾停下來,站得遠遠的,小聲議論。

話題都繞不開岑清嘉。

“聽說是因為起了不該有的念頭。”

“大少爺這種人也是她能攀附得上的?”

喬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但就在這時候,悉悉索索的聲音突然一空。

周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行禮聲,嗓音裏透著股顯而易見的慌亂。

“二少爺。”

“見過二少爺。”

隨之傳來的,是一道如清朗溫潤的嗓音,“你們都站在這兒做什麽呢?”

四周安安靜靜的,沒一個人敢吭聲。

來人目光一轉,落在了廊下。

喬晚擡起眼。

正好隔著梅花,看見了個少年。

少年一身梅花白的衣裳,烏發攏在右肩,額頭上掛著個菩提子的額飾,目若點漆,唇紅齒白,細膩又溫和,身旁還帶了個年紀不大的小書童。

這就是岑家的二少爺,妙法尊者的嫡傳弟子,岑清猷。

和他師父出了名的脾氣暴不好惹不同,眼前的少年氣度卻十分溫和。

喬晚多留意了一眼岑清猷,少年就踩著一雙布履,走到喬晚面前。

“為何跪在此處?”

喬晚麻溜地爬起來行禮,“見過二少爺。”

“回二少爺的話,是因為昨天沒灑掃幹凈,這才被罰跪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