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場算計(一)

直到關了留影球之後,喬晚還處於一個神思恍惚的狀態。

撐……撐腰?

雖然知道這撐腰的含義,是指她放心去做,而不是她為所欲為,如果她為所欲為,前輩肯定會第一個把她就地正法,但喬晚對著桌上著一紙書信看了半天,還有點兒怔愣出神。

佛門講究個有悟性的有緣人,讓李判前輩來提點自己,自己果然是沒慧根的。

不過也說不定前輩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她和李判前輩腦補得多了點兒,這要真是沒那個意思,想想都尷尬到窒息了好嗎。

一臉復雜地收起了書信,喬晚擡頭看向了洞府外湛藍的天。

總而言之,還是擦幹這一臉血繼續努力吧。

她在洞府裏整整調養了三天,這三天時間,企圖在識海裏面搜尋當初那道溫柔模糊的聲音,卻依然一無所獲。

不過這三天的時間裏,她倒是聽說了不少消息,比如說同修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蕭博揚告訴她,蕭家家主正在往這兒趕,照腳程計算,十天後或許就能到昆山。

到第四天的時候,蕭煥突然請她去見一面。

喬晚猜這可能和蕭綏有關,也沒有拒絕,穿好衣服,陪好劍在那位蕭三郎的引導下去了蕭煥暫時落腳的客房。

一進門就看見了青年正坐在桌前點茶,聽到門口的動靜,擡起眼,星眸含笑。

“喬道友,你來了。”

喬晚按劍行禮:“蕭道友。”

蕭煥笑吟吟的,“請進吧,小姑娘我們談一談怎麽樣?”

蕭煥請她來,談的是蕭綏和穆笑笑那事。

“這事兒是阿綏做得不對。”蕭煥臉上露出了抹深深的歉意,“也是我這做兄長的管教不力,還望喬道友你能原諒阿綏這一次。”

“笑笑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的事也是我的事,她的錯,也是我的錯。”

喬晚平靜地問:“蕭道友叫我來,是想替穆道友和蕭綏道友擔責任的嗎?”

蕭煥臉上愧疚之意更深了,捧著茶杯,半晌才嘆了口氣:“喬道友抱歉,是我將阿綏寵得無法無天了點兒。”

“喬道友可願意聽我說幾句話?”

“請說。”

“阿綏與我並非同出一母。”蕭煥笑了一下,“我娘死後,父親又擡了阿綏的母親進門,我小時候與阿綏關系不甚和睦,但在後來日積月累相處之中,漸漸地關系日漸親密,甚至比那些一母所生的兄弟還有親密幾分。”

“但由於這上一輩的事,阿綏對我一直心存愧疚,又總是想盡辦法補償我,討我開心。見你與笑笑關系不好,便想著為了我,要替他日後的大嫂出氣。”

“歸根究底這事兒畢竟是因我而起。”說完,蕭煥擱下茶杯。

烏發金環,雍容華貴的青年正色地朝她垂眉俯首行了一禮。

“還望喬道友能看見阿綏這份赤誠上,原諒他這次莽撞沖動。”

喬晚垂下眼:“蕭道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有拒絕的余地嗎?”

蕭煥臉上露出個苦澀的笑容:“小姑娘,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相信,蕭道友既然能說出這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話,必定也是通情達理之輩。”喬晚擡眼,“關於蕭道友說的這事兒我想在考慮考慮,蕭道友不介意吧?”

蕭煥臉上的苦笑更深了:“怎麽會。”

“那……”喬晚略一思索,給出了日期,“十天之後,我們在定九街上的八方酒樓裏見面,到時候我一定會給蕭道友一個滿意的答復。”

告別了蕭煥之後,喬晚在蕭三郎的陪同下,一道兒走出了客房。

就在洞府門口,喬晚停下腳步,看向面前這白衣護衛:“勞駕道友就送到這兒吧。”

蕭三郎不疑有他,寒暄兩句正準備轉身離開,腳步卻突然一頓,神情也有點兒恍惚,眼前只倒映出少女皎潔如玉的臉,和那如秋水般凜然清澈的烏黑瞳仁。

這恍惚只維持了一瞬,等蕭三郎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喬晚早就已經走進了洞府。

他這是最近沒休息好出現幻覺了嗎?

揉了揉腦袋,蕭三郎略有點兒懵。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麽來著?

他送了喬晚到了洞府……然後……然後……

就連剛剛那一瞬的恍惚都沒了印象,蕭三郎困惑地在洞府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

然後他就得回去稟報自家少主了啊!

送別喬晚之後,一回去蕭三郎就看見蕭煥正坐在桌前,唇角還泛著點兒苦笑,頓時有點兒驚奇。

“少主這是什麽表情?”

“我是在想。”蕭煥瞥了一眼蕭三郎笑道:“這小姑娘真是油鹽不進呢,怕是還有別的算盤。”

蕭三郎遲疑了一下,問:“那少主想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作為蕭煥貼身侍衛,這回蕭煥上昆山,也不單單是沖著同修會和穆笑笑去的,還為了一件修真界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